烧中清脆的爆裂声,一股浓烟随之从中间冒了出来,零星的火焰忽小忽大,渐渐透出明亮的热光,在寒风的吹刮之下燃烧地越发旺烈。
——他、他……凌非白居然如此迅速地就把火给生起来了!那根树枝在他手里就像一根火柴,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给点着了?!
简直不可思议!
凡是有过野营经验,或是尝试过钻木取火的人都知道,虽然这个活儿听起来并不难,但是真正做起来真的不容易,非得是有点这方面生火技巧的人才能一次点起来火,而且钻木取火是一项漫长的工作,需要坚韧的毅力,不能半途而废,花费的时间也不会少。
但是再怎么取火,也不是像凌非白这样随随便便一划拉就生起来的好吗?
难不成这个华国少年,还真的会神秘的华国功夫?
——
事实上,凌非白也不想要这么麻烦,他完完全全可以用内火点燃树枝杂草,但是可惜的是,现在不是露营,而是上节目,只能用这样的把戏来伪装一番。
不管怎么说,现在火也烧起来了,被寒风肆虐了许久的选手们立即围拥上来,明亮的火焰噼里啪啦在柴火上跃动着,温暖暂时驱走了寒冷,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幸福感动到流泪的表情,生在温室里十多年的年轻选手们第一次意识到了——原来温暖,才是人世间最为珍贵的享受。
没过多一会儿,几条被串在树枝上的大白鱼被举了过来,凌非白冷漠地挤开了围簇在火堆前的人,冷声吐出一句:“都呆在这里干嘛?想要火,自己去生火,这是我的劳动成果,年轻人不要这么死皮赖脸地呆在这里,自己有手有脚不去做事,不嫌丢人?”
说着,悠悠然地把几条大白鱼架着往火堆上一烤,顺便给递给其他人一个嘲讽的眼神,那冷淡到极点的眼神,仿佛说着在场的各位全都是辣鸡。
飘飘的鱼肉香气顿时笼罩了全场,勾起了在场所有人空空如也的肚中的馋虫。
这落水洞里生长的白鱼肉质鲜美甜香,肉如白脂,好山好水的天然之境养出来的鱼个个膘肥体大,在火舌的炙烤之下噼里啪啦地烤出了半透明的鱼油,顺着树枝颗颗豆大地滴落在火焰中,更激起火舌贪婪地舔舐着鱼身,烤得鱼皮酥脆,内里肉质棉软,更是叫人食指大动!
这近在咫尺的美味食物,叫又累又冷又饿的选手们看到了,更是迈不动腿,眼巴巴地、乞求地望着凌非白,哪怕是这些平日里被人拥护成了习惯的天才少年们,在这样的环境下,面对美食的诱惑,谁也抵挡不住!
凌非白用不知道在哪里采摘到的叶片将烤好鱼包好,捧在手掌上,瞟了一眼巴巴地盯着他手中食物的少年选手们,脸上露出一道轻嘲的笑,这么俊美的面容上忽然露出一道微笑,看得在场的少年人们脸上都微微地发着烫。
“想吃?”他的那道意味不明的笑容徒然消失,嗤了一声,“想吃就自己去弄,还等着我分给你们不成?还真的当是来郊游的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本来大家都互相为竞争对手,根本没那个义务去帮东帮西,凌非白能带领一群人顺利地找到一处水源,水下还有那么多的鱼,这都是现成的水和食物。
不管怎么说,都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还要负责照顾这群人饮食起居不成?
比赛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有能力就上,没能力就淘汰,还真的就能想当然的以为是人就该长久地照应他们吗?
简直不要想太多。
此次之行,他想要照顾的只有自己怀里揣着的这条蛇。
说着,便不去理会这几个馋的厉害的男生,凌非白自顾自地啃起鱼肉,顺带喂一喂藏在袖子里的小蛇,好不悠哉。
没过多久,捡拾柴火的女生们和去寻找住处的队员们也赶了上来,姑娘们给火里头添了不少柴火,以此来保证火焰能够烧得久一点,团团地围过来烤烤火。
凌非白对女生倒是比较宽容,并没有像对待男生一样那么严厉,也不会冷嘲热讽。毕竟人女孩子们都是做了事儿的,而且他总是下意识地优待女生们,和需要有拼劲儿的男生们不同,他认为这些体力比较娇弱的女孩子们能够做好自己能力之内的事情,就已经足够了。
于是吃好喝好了一番之后,那一处的火堆就被他弃之不理,凌非白径直地走开去散散步,原先的位置立马就被鸠占鹊巢,不少人都想趁着在火堆燃尽之前,再好好地取取暖,用自带的铁质小水壶煮点水喝。
而众人的临时住处也找好了地方,另一小队按照凌非白的方向所指,成功地找到了一处洞穴,虽然地方不大还有点湿哒哒的,但是倒是也勉勉强强能够挤下十几来个人,总比风餐露宿要好得多。
而就在众人都认为好不容易能够安定下来一晚上时,蓝队里的几个少年又开始不安分地躁动起来了。
凌非白面无表情地在心中腹诽:特么一群聒噪的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