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吃好喝足之后,摄影师摸了摸鼓囊囊的肚腹,这才惊觉自己居然忘记了节目录制的工作,完全被美食给迷晕了头!
——我多年的职业操守啊,在香喷喷的食物下居然败下阵来,被抛却到了九霄云外,真是罪不可赦啊!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华国的年轻选手手艺可真好。美味虽然大多还是基于优质的食材,但是烹调的技术也是相当重要的,至少做到了色香味俱全,而且最精妙的是,他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还能够将食物最精华的味道给呈现了出来。
此时凌非白正将最后的一点兔肉喂给了在他的腿边高高地昂着头的小蛇,后者蛇信子一吐,张开了长着尖牙的小嘴,愉悦地“嘶嘶”发出了几声,在凌非白的手指放到了他的嘴边时,还用尖利的小牙轻柔地刮了刮凌非白修长白皙的手指,灵活到不可思议的蛇信子缠绕了一下他的手指头,隐蔽地舔了一舔,倏忽地收了回去,他的小尾巴像狗尾巴似的一摇一晃的,就像是一只无比听话且乖巧粘人的宠物。
“这是你养得蛇吗?居然这么听话?”摄影师微微惊讶道。
要知道蛇这种冷血动物最是无情,对人类天生不会产生什么饲养的感情,哪怕是天天投喂的主人,在蛇眼中也不过就是一个大型的两脚兽,饿了也能啃的那种。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亲近人的小蛇,还带摇尾巴超级得劲儿的,跟个狗狗一样一样的。
这不是在养蛇,而是养了一只汪星人吧。
“唔。”凌非白沉默了一会儿,如果对着凡人说这只小蛇是他的男盆友兼已经订好的未婚夫,似乎不大符合常理,恐怕必将引起不必要的慌乱,于是摸了摸亲昵地凑过来的蛇头,含糊地点头,“算是吧。”
摄影师听到凌非白明显停顿了一秒的回答,点头会意,美妙地误会了。
原来是在山上捉到了小蛇啊,看着呆头呆脑,头颅也不是三角形的,恐怕也不是什么毒蛇。
不过话说回来,能将爬行动物给驯化为一只隐性的汪星人!这简直是一项奇观!
摄影师不由得更加高看了凌非白一眼,又能做菜又能驯化宠物,这个凌非白真是个难得一见的心灵手巧的少年人啊。
而接下来的一切就让摄影师更加崇拜起凌非白了。在继节目比赛里第一个任务之后,蓝队首先领先完成任务,红队那边淘汰了两位选手的通知通报了出来,两人都是比较娇小的女孩子,淘汰出局的时候鼻子眼睛都是红彤彤的,像是渡过了一场噩梦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一样,不管节目组问什么都始终缄默不语,只是在离开节目临走的时候,怯懦地吐出了一句:“让我感到最害怕的不是陌生而艰难的环境,而是人心。”
随后表示什么都不想在透露地躲闪着摇了摇头,两人离开了狗耳朵山的节目摄影棚。
节目组趁热打铁,在任务一完成之后继续推出了任务二——寻找雪绒草。
雪绒草虽然听着名字普通小清新,其实可是一种名贵的药草,因为其末端生长的绒球一般的白色絮状丝而得名,是一种植物上生长的特殊的芽,最为奇异的是,只有这种新芽才具有神奇的药性。仅仅一小株就能在市场上拍卖炒到高价。在狗耳朵山上只有冰雪融化的初春,万物恰好苏醒的时刻才会寥寥地出现几株,只不过此草生长期极其短暂,只有初春的那么几天才会冒出芽儿,等到春暖花开冰雪彻底消融的时候,嫩芽就会生长成熟,其药性也会随之消散。
而现在这个时期,正是雪绒草新芽正冒出头的时间,采摘时间刚刚好。但是虽然这个任务听着不算太难,实则确实一个节目组设置下的坑,雪绒草生长的植株最不喜阳光直射,所以一般都会长在那些最隐蔽最难以找到的地方,一般只有专业的人员才能循着草药的生长规律才能找到,这对毫无经验可言的参赛选手们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立马完成的任务,而节目组只给各选手们四十八小时的限制时间……
而现在托了蓝队的凌非白可谓是最危险的人,他仅仅一人就自成立新队,如果不能够按时地完成任务,那么按照每队淘汰一人的规则,他直接就可以打包回家了。
“节目策划小组的那群家伙,一定是想要淘汰掉更多的人,你简直不能想到他们有多么丧心病狂,并且相当以此为乐。凌,我希望你不要太过于愁眉紧张,或许在某些不经意的角落,你就会发现雪绒草的踪迹也说不准呢。”摄像师耸了耸肩,叹息着说道。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更别说这个华国的少年还十分合他眼缘,继上次和自己合作过节目的宝爷之后,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在野外一如既往地冷静平淡、生存能力如此高的少年人,哪怕只是因为这份喜爱,他也会尽量让这个少年不那么快淘汰的。
不说别的,至少可以给他多拍一个完美角度的画面届时在节目上播送出去。
毕竟那么俊美帅气的一张脸,审美无国界,他相信在节目播出后,这位少年一定会在各国好好地火一把。
不过寻找到雪积草这么没影儿的事情,只能单纯地靠运气了,哪怕是满腹书本上理论知识的砖家,也很难在这一片高山上准确地找到雪绒草生长的地点,更何况是一个形单影只、毫无经验的少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