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沅坐在一群孩子中间十分放松,不过这种放松的心情没有持续多久,林家三个姑姑和二妈蔡小岑忙完了,也坐了过来。
整个林家,林奶奶厨艺排第一,大姑姑林道珍和二妈蔡小岑能并列排第二,其他人,有一个算一个,全是手残党,弄出来的饭菜堪称黑暗料理,评价就是——熟了。
林清沅有时候也觉得很神奇,林家人做饭好吃的特别好吃,不好吃的特别难吃,二姑姑和小姑姑丝毫没有点亮厨艺这项技能,甚至,听说小姑姑弄的饭菜,偶尔还有夹生的。
过年人多,二妈和大姑姑帮着林奶奶做饭,二姑姑、小姑姑和潘倩静便负责收拾了,当然,二妈和大姑姑也会帮着搭把手,因为不会做饭的,也别指望他能收拾好厨房。
不做饭的人,认为饭后只需要洗个碗,但在做饭的人的眼里,洗碗只是第一步。
锅、锅盖、砧板也要洗,没用完的蒜头、姜要存放好,装着油盐酱醋的瓶瓶罐罐要放整齐。灶台上的油渍要擦洗干净,洗碗的丝瓜抹布要把食物残渣洗干净,擦灶台、案板的抹布也要洗干净拧干挂起来。
最后,还要把地上的垃圾打扫干净。
原本这些都应该等吃完了再弄的,但姑姑姑父他们吃完晚饭,便要趁着天色还没有太晚回家,到那时,所有的活便都落在潘倩静头上,偏偏她又干不好。
林奶奶平时做饭的空隙会顺手把灶台、案板都收拾好,等到吃完了饭,潘倩静只需要把碗筷、锅洗一下就行,但过年人多,要做的菜多,时间又紧,便没有精力再去收拾。
潘倩静又是个眼里没活的,她们若是不帮着收拾一下,回头这些活儿还是得落到林奶奶和二妈蔡小岑头上。
两个人今天做饭都忙活了一天,哪能让她们收拾?
林家大姑姑帮完忙,来到堂屋发现酒席还没散,大姑父正拉着林二叔和二姑父说话,便不由催促着他赶紧喝完了吃饭,不要再讲话了,说他一喝酒就啰里八嗦的,十分讨人嫌,让大家别听他讲话。
林二叔和二姑父笑笑,没有接话,知道林大姑说的是客套话,他们要是当真了,不和大姑父喝,回头两口子就得因为这事干架。
酒桌上有句很经典话:不喝酒就是不给我面子,他们一家人吃饭,劝酒的话不会说的这么直白,但句句不提面子,句句又透漏着这么个意思。
大家当亲戚这么多年,也都知道大姑父平日里不怎么饮酒,就是逢年过节碰一块了,就特爱拉着人喝。
果不其然,大姑姑骂了两句,见大姑父不听,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林清沅见大姑姑坐了过来,微微有些不自在,正想着找个理由回房间呢,就见林清扬起身给她倒了杯茶,客气着让她喝茶。
林清沅抿了抿嘴,突然发现自己在人情世故这块似乎有所欠缺。
至少,她是没有给人倒茶的习惯的。
要喝自己倒,要吃自己拿,可能是因为她不是一个喜欢客气的人,所以觉得别人也应该是这样。
但似乎,这样并不好。
林大姑接过茶,对着林清扬抱怨道:“你大姑父每年都这样,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话,走到哪里就像个馋酒鬼似的,又爱喝又爱劝,真是冒得来性。”
林清扬一个小辈对此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安慰道:“过年嘛,都这样,姑父就爱喝个热闹酒。”
林大姑点了点头,道:“这倒是,平时让他喝他都不喝,觉得喝着没意思,我真是见不得他一喝酒就管不住嘴,拉着人东拉西扯的,声音又大,吵死人的。”
林清扬笑了笑没说什么,怎么说呢,也不单单就大姑父是这样,他爸,还有二姑父、小姑父也是这样,不然大姑父没人捧场,和谁说去?总不能从头到尾自言自语吧。
也就二叔稍微好点,喝了酒后,话不像其他人那么多,也不怎么喜欢劝酒。
林清沅暗想,喝酒话多其实是正常的,因为酒精中的乙醇会影响中枢神经和海马体的正常功能,导致情绪激动和语言中枢兴奋,让人变得话多,另外,酒精还能促进多巴胺的分泌,让人心情愉快,增加交流欲望。
林清沅喝完酒后,也话多,叽里咕噜地说个不停,大部分都是连自己都听不懂的胡言乱语。
她看了眼唐知谦,心想,唐知谦的酒品倒是挺好的,喝酒的时候安安静静,并不聒噪,而且他酒量不错,就没见他喝醉过。
也不知道这次……算了,自求多福吧。
没一会儿,二姑姑、小姑姑和二妈也进来了,坐在大姑姑旁边和她拉起了家常,潘倩静向来不参与这项活动,翻了个白眼回房间了。
孩子们的打闹说话声变小了,围着火炉烤着火,时不时抿一下嘴里的糖。
林清安和林清乐见到她妈,立马摆出一副拽拽酷酷的样子,浑身都散发着一个名叫——叛逆的气息。
蔡小岑握了握拳,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一人给了一爆栗,酷炫少年立马破功,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伸手抓了把瓜子,剥瓜子去了。
不得不说,瓜子真是缓解尴尬的好道具。
就是林清沅觉得自己吃瓜子吃的有点撑,弟弟妹妹们剥的瓜子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