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月走了。
向桂花看着桌子上那道裂痕,那双吊三角眼里,迸发出阴冷的寒光。
曹月的行为无疑是在挑衅她,换以前没分家的时候还,她还能拿捏一下,但现在分家了,一时半会儿的,向桂花还真找不到什么好的法子教训这个小贱人。
向桂花心里恨毒了曹月这个孙媳妇,但更恨的,却是陈秀静这个孙女,要不是她在背后怂恿分家,陈家现在还是她说了算,哪能让那个小丫头片子骑到她头上来?
一定要好好给她一个教训才行。
向桂花眼睛眯了眯,一条毒计涌上心头,又被她摁压下去,阴沉的面容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陈珍珠本被吓得脸色苍白,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抬眼看到她妈皮笑肉不笑,宛如饿鬼的样子,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小声道:“妈,那个,那个鸡蛋,我,我不吃了,名锋也不吃了,你别去二哥家拿了,我想起家里衣服还没洗,就先回家了。”
说完,便落荒而逃,心里打定主意,最近这段时间不回来了,总感觉她妈越来越可怕了。
向桂花眼里不由闪过一丝失望,只觉得自己养了头白眼狼,不过也没往心里去。反而想着一会儿去陈老二家拿点什么好吃的回来,做给闺女吃。
陈珍珠跑回知青点,猛的拉开房门后,又“砰”的一声关上,脸色煞白,她刚刚真的被吓到了,以为那刀会往她头上砍。
林名锋还没起床,躺在床上撇了陈珍珠一眼,看着她狼狈的模样,不仅没有丝毫关心,反而在心里升起一股浓浓的厌恶,不明白自己大好的人生怎么就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
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最近他常常做梦,梦里,他和陈秀静结婚了,日子过得平淡却美好,就连农忙的时光都变得温柔起来,每当他沉迷其中不能自拔的时候,就被——一脚蹬醒。
然后,听着身边的呼噜声、磨牙声,内心更加绝望。
林名锋只觉得自己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再不离开希望村,他一定会疯掉。
他一定要想个办法离开这里。
陈珍珠已经习惯了被林名锋无视,两人结婚后,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吵了快两年,不止是林名锋累,陈珍珠也觉得没意思。
林名锋日常一问:“什么时候和我离婚?”
陈珍珠翻了个白眼,只当他在放屁。
离婚?
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婚。
虽然有时候,陈珍珠也觉得,这日子过得还不如离婚算了,趁着年轻,再去找个老实男人好好过日子。
但她满村转悠一圈,又觉得还是林名锋好,她就喜欢这种斯文白净的男人。
而且,离婚多难听啊,陈秀静要是知道她离婚了,不得笑死她?
“陈珍珠,你和我离婚好不好?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也不爱你,我……”
这些话陈珍珠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一开始还会伤心难过,至于现在——
她边脱衣服边道:“我管你爱不爱我,你是不是又想和我睡了,所以故意这么说?”
说罢,便爬上床,压着林名锋开始啃。
林名锋只觉得身上压了一座山,不管他怎么反抗,那座山都纹丝不动。
“你,你不知羞耻……”他羞愤道,眼睛都气红了。
陈珍珠:“你能不能别每次都口是心非,明明自己也想要,我都没嫌弃你不行,每次都要我自己来……”
“你,你闭嘴!”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你他妈的到底要不要搞?”
林名锋不吭声了,尤其是感受到身体某处的变化,既心虚又厌弃,终究还是遵循身体的欲望,从了她。
没一会儿,房里的动静安静下来。
对面房间的两个男知青对视一眼,摇了摇头,十分无奈。
白日宣淫,成何体统?
那林名锋也真是不挑食,这种女人也下得去嘴。
随即,不再多想,拿着以前的课本认真看着,在回城无望的日子里,只有这些书籍能让他们的内心获得片刻安宁。
林名锋早上没吃早饭,又进行了一场运动,可谓是身心疲惫,他推了推陈珍珠道:“我饿了,你去做饭吧。”
陈珍珠可不是什么勤快人,躺在床上只当没听见他的话。
林名锋又推了推:“陈珍珠,我饿了。”
陈珍珠斜了他一眼,不耐烦道:“他妈的你饿了找老子有什么用,自己没长手啊?”
“你……”林名锋瞪着她。
陈珍珠:“怎么,又想来一回?”
林名锋:“……滚!”
陈珍珠以前对林名锋不是没有温柔过,甚至十分讨好,还为了他和向桂花顶嘴吵架来着,女孩子总是会对婚姻怀揣一些美好的期许。
只是后来,陈珍珠悟出一个道理——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她在家做姑娘的时候,可谓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一觉睡到大天亮,陈家有什么好吃的,也都进了她嘴里,可结婚后呢?
踏妈的,过得还不如结婚前呢!
陈珍珠觉得她妈说的对,林名锋就是个软饭硬吃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