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淮举起左手食指,向手下要来匕首,直接切掉食指,眉头都没皱一下,捡起手指,用红包裹着,吩咐手下跟厚礼放在一起,才诚意说道:
“郭淮不懂事儿,该自罚,还请宋爷不要跟在下一般见识!”
宋景瞥了眼托盘里用红布包裹的带血断指,说道:
“看在你诚心诚意的份上,我就去看看孙老睡下了没有,帮你通报一声。”
郭淮规规整整的磕头:
“感激宋爷!”
龙栖山庄护卫接过厚礼,跟随宋景朝庄园里走去。
客厅里。
孙殿东一身白色宽袍,负手而立,正在琢磨哪位强者突然出现在龙城,抹杀了半个地下江湖首领,听到外面的汇报声:
“孙爷,郭淮带着厚礼前来拜访,还奉上一根食指以表诚意,正在庄园在跪着。”
孙殿东侧身,忽视珍珠玛瑙金银玉器,看了眼被血浸湿的红布,里面裹着一根断指,半睁半闭的三角眼略作思索,冷哼一声:
“李老狐狸不肯露面,把烫手的山芋往老夫这里丢,让他跪着吧,先杀杀他的锐气。”
宋景躬身道:
“属下明白!”
自从天鹰堂在龙城站稳脚步后,郭淮越来越自视甚高,还以为自己除了四大家族外,没人能奈何的了他。
他忽视了曾经的江湖霸主,真以为孙老归隐之后,对龙城
江湖不闻不问了?
大错特错!
龙城江湖发生的一切,都在龙栖山庄的掌控之中,甚至天鹰堂不过是孙老眼中的一颗半自由的棋子。
孙殿东躺在摇椅上思考问题,眯眼眼神。
后院的公鸡打鸣,天色破晓。
孙殿东头脑清醒,从躺椅上站起身,抖了抖衣袖,对门外说道:
“让他进来吧。”
庄园外。
跪了几个小时的郭淮始终保持着恭敬的姿态,听到宋景唤他进去,灰色绝望的心情焕然一变,仿佛看到了希望,急忙从地上站起身,甚至连痛骂疲惫都给忽视了。
来到客厅。
郭淮见孙殿东就跪拜:
“在下郭淮,见过孙老。”
孙殿东随意摆袖,呵呵笑道:
“大早上给我送礼,费心了,起来说话吧。”
郭淮战战兢兢站起身,束手站着,一副奴才模样,在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威严老者面前,不敢升起半分不敬的心。
“郭淮,遇到事了吧?”
孙殿东在椅子上坐下,品了口刚沏好的新茶,清新爽口,明目醒脑。
“回孙老,天鹰堂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这些年,红缨会馆一直跟天鹰堂过不去,就是红缨会馆背景深厚,也奈何不了我天鹰堂。只是最近出现个叶风,不知道什么来路,把龙城搅的乌烟瘴气,还对天鹰堂打下杀
手,昨晚……”
哈哈哈……
孙殿东大笑起来,摇了摇头。
郭淮不解,不敢再说话。
孙殿东指了指郭淮,笑道:
“你啊,井底之蛙,不知天大。”
“红缨会馆奈何不了你天鹰堂?你可知道,红缨会馆背后的人是谁?”
郭淮预感到不妙,心里咯噔一下,结结巴巴道:
“在下愚钝,还,还请孙老明示。”
孙殿东放下茶盏,道:
“明月山庄的庄主是杭城白家大小姐,白家大小姐的分量你是知道的,你可以能觉得强龙不压地头蛇,所以你可以不忌惮她。”
“可白小姐背后的人,足以让你五雷轰顶,她就是省城杭城的木家大小姐,木凝霜。”
“燕城权贵都要对木老爷子敬畏三分,你敢跟木家大小姐叫板,郭淮,英勇不见当年呐!”
啊!
郭淮如遭雷劈,脑袋嗡嗡响,脸色煞白,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双膝一软扑通跪地,哀求道:
“孙老,我,我眼界短浅,哪里知道红缨会馆背后是木家大小姐啊!”
“还请孙爷救命啊!”
孙殿东冷笑道:
“郭淮,你就这点胆量,还敢自称郭二爷?”
郭淮磕头如捣蒜,羞臊又畏惧。
孙殿东道:
“红缨会馆畏惧的不是你郭淮和你的天鹰堂,是四大家族。”
“这些年,
四大家族对你的暗中支持,被你当做四大家族对你高看一眼,甚至让你有种跟四大家族并肩的错觉,对吧?”
“他们,不过是把你当一条看门狗,而已。”
郭淮恍然大悟,当年苏家被杀,跟木家结下仇怨,又不想跟红缨会馆直面冲突,就拿他当挡箭牌。
他还以为得以,却不知道一步步陷入死亡危机!
嗐!
怎么那么傻啊!
“恳求孙爷指条明路,小郭以后只听孙爷的!”
郭淮磕头恳求。
孙殿东问道:
“醉仙楼发生的事是真的吧?”
郭淮赶紧把事情讲述了一遍。
孙殿东捋着白须,看着门外还不见亮光的夜色,眯眼道:
“这么说来,叶风也不是个等闲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