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
霍晚绛换完衣服,并没有歇息的心思。
淮南王府加上何玉和于问,总共才五个人,两个太监都要照顾凌央,她的嫁妆只能和阮娘一起打点。
阮娘看着仅仅三抬的嫁妆,眉头紧锁:“太少了,送过来的数目太少了。且不说夫人和侯爷当年替女君准备的,便是老将军在世时留给你的,也远不止这么点。”
霍晚绛的嫁妆都是经过叔母的手才送来的,叔母存了什么心思,她能不知道?
但她只是强颜欢笑,试图忘记方才那些不愉快,给阮娘比划道:
【他们肯送过来这些,已经谢天谢地了。】
阮娘见她脸色不大好,心脏一紧,坐到她旁边,搭上她膝头上的双手:
“女君,郎君方才那番举动想来不是故意的。他遭遇这等大事,又受了重刑,还能活下来,心智已远非常人能比。说了什么刺心的话,你全当没听到,千万莫要难受。”
她不说倒还好,一说,霍晚绛的肩膀便开始抖动起来,哭成了个泪人儿,手语也比划得飞快:
【阮娘,这些年我知道他一向不喜欢我,他心里只有持素妹妹,我都看在眼里。尽管这样,这些年他也未曾亏待过我,暗中送给我诸多慰藉,他真是极好的君子。可是我就是委屈,他嫌我身子残缺,如今还与他结成夫妻,我真怕他恨我。】
阮娘心疼地抱住她:
“我的小心肝,别哭啊。我相信郎君的心不是石头做的,你既嫁给了他,成了他的妻,往后,他与二娘子没有任何干系和可能了。日久生情,放眼整个大晋,谁能有你生得漂亮?又有哪家女郎比你心善?他会慢慢喜欢你、接受你的。”
“你既然是真心喜欢他、爱慕他,更不可在这种关头退缩。否则有朝一日被外人乘虚而入,你现在受的苦都是为别人做嫁衣。”
霍晚绛打小就好哄,到底是才及笄不久的小丫头,听阮娘这么一说,不多时,就主动跑去打水洗脸。
她花白的小脸恢复如常,便继续欢欢喜喜地清点嫁妆了。
清点到最后,霍晚绛不禁疑惑:【那只风筝,叔父叔母没有给我送来么?】
阮娘“咦”了一声:“没有就没有吧,你院里那群下人有几个是有心的?后日就是归宁,你若是能回得了霍家,再回去找找。”
“只是郎君身子没好,要委屈你自己走那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