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都是我分散各地的徒弟们送来的。”
“唯独温峤送来的钱,我一文都没有动过,原封不动送回了长安。”
霍晚绛听得心砰砰直跳,温峤所说那个人,难道是她?
若是秦老怪知道此事,怪不得他一开始态度如此冷淡……
真是她的话,那她的罪责也太大了,竟将一对师徒离间至此。
秦老怪瞄了她几眼,随后摇头:“不,傻孩子,不止是你,你只不过是他找的说辞。温峤一直有个心结,那就是他自己。他生母早逝,不受重视,希望自己能出人头地,超越他父亲的名声,所以在秦岭时才拼了命地苦读医书。”
“他这样的出身,这样的家世,想要出人头地,只能用尽一切方法往上爬。事皇家,是最快的捷径。”
“你才学精湛,必是知晓先秦诸子百家之盛况。我年轻时恃才傲物,自诩集诸子百家之大成和所长,唯独最厌恶法学儒学,故而朝廷多番征召我都不放在眼里。可到晋武一代,便开始罢黜百家,以儒学独大。表面上大晋以儒治世,可撕开这层皮,内里依旧是法家的骨。”
“我厌恶这个王朝,厌恶这群高台之上的帝王官宦,所以才选择隐于世,只坚持自己的本心。偏偏你与凌央和他们都不一样,你们的事我有所耳闻,直到在岭南亲眼见到你们,我才确信,你们已经洗心换骨,不复从前了。”
“这就是我为何要出手相助,也是我唯一的破例。年轻人,不要叫老头子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