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了鞋子,秦鸢与他并肩走出公寓,而后,等着电梯。
她故意输入错误的楼层,想要看看厉司丞的反应。
然,厉司丞目不斜视,只是安静的站在那儿。
秦鸢看着电梯镜面里的男人,不由觉得自己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他本来就很聪明,适应能力更是没的说。
“叮——”
电梯门缓缓的打开,厉司丞准备走出去,胳膊却被秦鸢给抓住。
他蹙眉,“怎么了?”
“按错楼层了。”
厉司丞“哦”了一声,退了回去。
电梯门再度关上,秦鸢眼角余光又偷偷看了他一眼。
他面色平静,或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电梯到达一层,秦鸢率先走出电梯。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紧紧的抓住了秦鸢纤细的手腕。
那一刻,厉司丞的眉头深深拧起。
她瘦了好多!
秦鸢忍着心中的不适感,对他道:“你抓着我的胳膊。”
“不习惯。”
他恨不能可以抓着她的手,只是怕让她厌恶自己。
秦鸢深深看了他一眼,有那么一刻,挺想将他的手甩开,却是在对上他那双没有什么焦距的眼睛时,将这个念头又生生压了下去。
她想,自己既然犯贱了,那么就犯贱到底
吧!
谁让她叫了纪柔二十多年的妈呢?
作为纪柔唯一的儿子,她亲妈从小费尽心力培养长大的儿子,她得为长辈考虑一下。
反正,她只要守住自己的心就好!
想了很多,她没有注意到脚下,竟然被一颗小石子绊了一下。
在她瞳孔遽然收缩,以为自己一定会摔个彻底时,手腕被厉司丞紧紧的抓住,紧跟着,腰上多了一条有力的手臂,将她稳稳的抱住。
她近距离的看着神色凝重的他,心中的疑惑更加浓重。
“厉司丞!”
厉司丞挑眉,“嗯?”
“你真的看不到吗?”
“你觉得我能看得到吗?”他不答反问。
秦鸢从他的怀中撤离开,目光落在他紧紧握住她手腕的手上。
或许,他只是感觉到了。
她发现,怀孕之后,她是真的非常不想动脑子。
有些时候,一旦动脑子,就会觉得脑细胞不太够用,真的是应了那句话,一孕傻三年。
去医院的路上,因为前边修路,所以,秦鸢不得不绕路。
厉司丞一直都没有开口问什么,安静的让秦鸢都觉得意外。
“到了。”
她停下车,提醒。
厉司丞摸索着解开了安全带,就要去开车门下车,却被
她又拉住了胳膊,“逗你呢。”
他拧着眉,一脸不悦:“你觉得我在假装看不见?”
秦鸢抿着唇,不语。
“秦鸢,没有人会用自己的缺点去博得同情。”
他的一双眼睛满是控诉,让秦鸢有种说不出的自责感。
“我一点都不同情你!”
厉司丞眉心轻轻动了两下。
“我只是不想让我妈跟你妈难过,担心!你如果在假装看不见,我会瞧不起你!”她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厉司丞,我的心门已经紧紧关闭,再也不可能为任何一个人敞开了。”
说完,她又帮他重新系好安全带,落下车门锁,一脚油门踩到底,向着医院驶去。
似乎是因为刚刚发生了不快,车内的气压极低。
秦鸢不再去看他一眼,只专注开车。
厉司丞按着眉心,头痛的厉害。
他不清楚到底是被她刚刚的话给气的头疼,还是那个血块又发生了转移,压迫了什么神经。
总之,他现在很暴躁。
秦鸢努力的不去看他,努力的忽视他所有的气息。
车子停下,她开了车门,下了车。
厉司丞抱臂,有那么一刻,他真的想要赌气不下车,却又想要亲眼看看自己的两个孩子。
“
不下车吗?”秦鸢语气沉沉的问。
“嗯。”他薄唇轻启,开了车门,下了车。
这一次,他没有去抓着她的手腕,而是按着她之前说的那样,抓着她的胳膊。
两人一路沉默无声的进电梯,出电梯,而后,去了医师办公室。
大夫看到她身边的厉司丞时,愣了一下:“秦小姐,牧先生没有陪着您?”
“他有事。”
“我是她老公,合法的!”厉司丞绷着嘴角,语气很不耐。
对上他那双泛着寒光的眼睛,大夫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还是秦鸢打着圆场,大夫给她开了b超检查等一系列检查。
“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去b超室。”
“我跟你一起。”
他惜字如金,一双修眉拧成了结。
“你跟进去,我还得分心去管你。”
“不需要,我就安静的站在一旁,保证不乱说话。”
秦鸢被他整的挺无语,最后,实在是拗不过他,她只能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