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鸢睡前来到了窗前。
看到不远处的马路上停着一辆车,挺无奈的按了按眉角。
厉司丞这个男人难道现在连一句承诺都遵守不了吗?
为什么一再出现在她的世界里,搅乱她的心?
秦鸢很烦。
她将窗帘重新拉上,准备关灯睡觉。
“笃笃——”
敲门声响起。
秦鸢以为是张妈,扬声道:“门没锁,进来吧。”
看到进来的是牧野,秦鸢微微怔了一下。
“我给你热了一杯牛奶,张妈她的膝盖有些痛,我帮她贴了膏药,让她先休息了。”
闻言,秦鸢皱眉,“严重吗?要不明天去医院看看。”
“国外毕竟不比国内,虽然有中医药堂,但是,距离这里都比较远。”
秦鸢看着牧野的眼神顿时就变了变。
他确实是很细心体贴,只是短短时间就将周围的一切都了解清楚了。
“怎么了?”牧野问。
“牧野,我真的不值得你这样。”
“什么叫值得?什么又叫做不值得?”他的目光很是火热。
秦鸢捏着手指,有些不敢跟他对视。
“牧野……”
“秦鸢。”牧野突然向着她走近了半步。
秦鸢错愕,瞳眸放大,下意识的就要向后退去。
牧野急忙道:“厉司丞
就在外面的车里,他应该在看着这里。”
确实如他所说,厉司丞此时正坐在车里,双眸紧紧的锁着秦鸢房间的窗口。
刚刚秦鸢拉开窗帘,又烦躁的拉上,他就已经猜到了秦鸢必然看到了他。
本打算立即离开,不给她带去困扰,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虽然大脑一再提醒他这么做是不对的,只会让秦鸢更加的讨厌自己,但他的心却让他没办法离开。
秦鸢说道:“所以,你想要让他误会?”
“你不是一个喜欢迁怒别人的人,你很善良!伯母的死,罪魁祸首其实是陈悦,不是吗?”
秦鸢沉默着。
“如果想要厉司丞离开,那就这样。”
她抿着唇角,整个人都很纠结。
而从厉司丞的位置看去,秦鸢跟牧野正彼此凝望对方,似乎随时都能亲在一起。
他的手越收越紧,周身涌动着骇人的低气压。
周文凯跟傅鑫都有种随时会被冻成冰雕的感觉。
厉司丞开了车门,步履匆匆的向着小独栋走去。
“阿丞——”
周文凯跟傅鑫都不无担心的看着那道向来伟岸,如今却染上了落寞的身影。
厉司丞在走到马路对面后,忽然就失去了闯进去的勇气。
他在做什么?
闯进去很容易,闯进去之后呢?
他抬头,眸色痛苦且复杂的望着窗上映出的剪影。
牧野捧住了秦鸢的脸,先是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继而,慢慢下移,最后两人吻在一起,再之后,灯灭了。
厉司丞的一颗心,随着灯灭而彻底坠入了寒潭深渊。
他的手一点点的收紧,眼角凉凉的一片。
他最爱的女人,如今正跟自己的死对头同处一室!
他们会做什么?
他们又会说些什么?
厉司丞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全部的傲骨,就那么呆呆的站在小独栋的外面,心脏的位置宛若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寒风阵阵灌进去。
房间里。
秦鸢悄然来到窗前,借着昏暗的路灯看着外面站着的那个男人。
她用力敛眸,捏了捏手指。
“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牧野说道。
因为房间里太暗了,牧野差点被绊倒。
“你没事吧?”秦鸢猛地将凝在厉司丞身上的目光收回,问。
“没什么。”
秦鸢将窗帘重新整理好,回到床上,逼着自己尽快入眠。
翌日醒来,秦鸢接到了一通电话。
“秦鸢。”
秦鸢颦眉,“左小姐?”
“我们能见一面,聊聊吗?”
“抱歉,我最
近不太舒服,可能不能去见你了!有什么,电话里讲吧。”
经历了这么多,秦鸢多了戒备心,并不会轻易跟多少有些偏执的左倾见面。
“我可以去拜访你!不过,有些话我不想让牧野听到,所以,能不能麻烦你先将牧野支走?”
秦鸢没有立即应下。
“秦鸢,做人不能这么自私的,不是吗?”
秦鸢确实不想拖累牧野,只不过,左倾之前的表现,让秦鸢对她那点好感悉数消失。
“左小姐,我见你并不是因为你刚刚的那番话,而是因为我希望牧野能够真正的得到幸福。”
左倾的脸色微微沉了沉。
如果不是她的屡次出现,牧野又怎么可能再变成她身边的一条舔狗,把她当成了垃圾一样说扔就扔了?
两人约好了时间,秦鸢把牧野给支开。
牧野总觉得秦鸢似乎有什么瞒着自己,想着应该是想要跟厉司丞把话说清楚了,便也没有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