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砚倚在镂空雕花般的铁栏上,镜框后是一双极淡的茶眸,不复以往处变不惊,多了几许深沉。
“他的状况不太好。”
这句话让江菱有些抓狂,“还用你说?老板状况好的话,我们会通知你过来?”
她虽医术了得,但也只是在研制药物方面有所造诣,而面对这样的外伤内伤,她根本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去医治。
否则在医院的时候,她就不会眼睁睁等着老板的手术成功。
“江菱,你先别急,听他把话说完。”齐欢沉声道。
岑砚推了推镜框,神色淡而冷,“你们都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怎么会让他受这么重的伤?”
那颗子弹的位置如果再偏一点点,那sr早就命丧黄泉了!
他的一句质问,让空气都陷入了沉默。
齐欢拧起眉心,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岑砚见他们纷纷哑巴,镜片后的眸色犀利了起来,“邮件里你们只说他受了很重的枪伤,而至于为什么会受伤的原因只字不提,怎么,现在我人都已经来了海城,还打算瞒着我?”
这其中肯定出了别的事。
江菱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道,“是我没有保护好老板,让他受伤完全
也是我的失职,如果老板醒来,我一定会自动请罪!”
齐欢将她把所有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立马打断道,“这件事和你没关系,当时我离老板最近,离小师妹也最近,如果我反应更快一点的话,一定能够赶在老板之前挡下这颗子弹。”
“这事和小师妹有什么关系?”岑砚眉宇成川。
齐欢叹气一声,只好将当时的经过复述了一遍。
听完后,岑砚茶眸泛起一丝深意,唇畔轻勾,“你们的意思是,sr为了救小师妹才中了子弹的?”
“嗯,其实如果我反应再快一点的话,老板和小师妹都不会有事。”齐欢略带自责道。
他的命和老板相比不值一提。
岑砚大概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茶眸落在眼前紧闭的房门上,想起里面那个躺着了无生气的男人,曾经那么的不可一世,冷血无情,此刻却也因为一个女人倒下了。
这与自己,又何其的相似。
脑海里浮现那个倔强女人的脸,他心口就莫名的泛疼。
已经半年了吧,她消失了整整半年,直到现在也了无音讯。
“岑砚,你有多少把握可以治好他?”江菱眼里带着期翼问。
被打断了回忆,镜
框后的茶眸收敛那抹复杂的情绪,沉吟片刻道,“三成。”
“三成?你在和我开玩笑吗?”江菱睁大眼睛,不可置信。
才三成。
那就意味着老板随时都可能因为并发症而……
一旁的齐欢也脸色难看了起来,语气十分的沉重,“我们叫你来是因为相信你的医术,相信你能让老板可以活下来,你知道的,他对于我们来说都意味着什么。”
岑砚茶眸幽深起来,修长的手推了推镜框,脸上淡薄似冷,“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没事,三成已经是我所有的把握,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为什么一个区区的枪伤能让他到这个地步!”
一番话让两个人面色一滞。
江菱身形不自觉的晃动了一下,原本内心不愿承认的猜想,在此刻证实了。
“什么意思?”齐欢怔怔问道。
岑砚背过身,一双眼睛盯着远处。
只有江菱懊恼的蹲了下来,带着哭腔,“早该猜到是这样……”
齐欢第一次见到她露出绝望的眼神,内心一紧,“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不过是因为sr没有心宿的维持又加上这次受了枪伤,基本可以说醒不过来了。”岑砚淡淡的解释,
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
“什,什么?”齐欢不敢相信,连忙蹲下去,抓紧她的双臂,红着眼问,“岑砚说的是真的?”
江菱痛苦的捂着脸,说出的每个字都感觉到心痛无比。
“没错,老板可能再也醒不来了。”
……
距离枪击案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温念的身体也养得差不多,叶琛通知她可以办理出院手续。
但奇怪的事,出院这天韩宴清竟然没有出现。
他头一天分明答应一起接她回家的。
可为什么没了消息。
叶琛见她一个人在办理窗口,不由挑眉问道,“阿宴人呢?他不接你回去吗?”
温念抿了抿唇畔,若无其事道,“兴许是公司有急事,我已经好了,可以自己回去。”
“啧,我记得以他的性格,今天怎么样都会来接你的,哪怕有会议也会推掉,该不会在和别的女人约会吧?”叶琛调侃的语气说着。
他原本也是想缓和一下气氛,毕竟看她一个人好像心情不大好的样子。
然而在听了他的危言耸听后,温念只是挑眉轻笑,“如果真是这样,那和他约会的女孩子可就惨了。”
叶琛微怔,眼里充满了疑惑。
见状,她继续说道
,“毕竟以前有女人想要靠近他,都被踹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