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累了?”顾沉岸敛眸,神色沉静如水。
顾老太太笑:“再累说几句的话的力气还是有的。”
顾沉岸抬眸睨了她一眼,似乎是在说:你想说什么快说。
顾老太太目光看向他刚刚恋恋不舍的方向,意味深长道:“她是个好孩子,但你们没有可能。”
顾沉岸早就知道了,但听到老太太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心头还是像被刀割的一样剧痛。
“她只是我的一个朋友,你想多了。”
顾老太太扬起唇瓣笑,“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呀,就是死鸭子嘴硬!”
顾沉岸蹙眉,神色有些不耐烦,“你到底想说什么?”
顾老太太收敛笑容,“你自个的身子什么情况,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二房那些人心术不正,如果顾家的产业落在他们的手里,只怕撑不了多久。”
如今的周家、季家,甚至是一直落下风的陆家都开始要逆风翻盘了,而顾家却开始式微了。
顾沉岸像是没有听懂她的话,沉默不说话。
顾老太太见他装死不说话,说的更加直白,“不是我想逼你,但你必须要为顾家的将来打算,如果能有一个继承人,将来不管我们还在不在,顾家都会有一个着落。”
言下之意就是让顾沉岸找个
对象结婚为顾家生下一个继承人。
顾沉岸眸色幽然,“你把我当什么了?行走的生殖器官?”
“你不想做生殖器官,可是你有的选择吗?”老太太一针见血的质问。
但凡那丫头对他有半点意思,自己绝不阻拦,奈何人家对周家那小子情深似海。
顾沉岸再次沉默,多情的桃花眸流转着无尽的苦涩,薄唇轻抿,沉默不语。
顾老太太见他如此自苦忍不住叹气,“你自个好好想想,要是想通了跟我说,我给你安排,至少选个你自己满意的。”
话毕,她步伐缓慢的上楼。
顾沉岸低垂着眼帘,从口袋里摸出那块玉佛,指尖温柔的触碰,反复的抚摸。
除了她,谁都不行。
温竹瑶离开顾家后直接去了医院,轻轻的推开病房的门,看到周晏殊还没睡,床上摆放着文件。
“怎么还没睡?”她走上前,主动将那些文件给收起来。
周晏殊没阻止,任由她把文件都拿到沙发那边去,苍白的脸上浮动着淡淡的笑容,“睡了一天不太困,今天的生日宴会如何?”
温竹瑶倒了一杯水递给他,“挺好的,就顾家的一些人,还有我和季辞礼。”
周晏殊挑眉:“辞礼也去了?”
“嗯,不过
我没跟他说什么话。”
周晏殊眸底闪过无奈,“还在生他的气?”
“也不是生气,就是……”温竹瑶坐下,咬唇思索了下,“想到倾城还在里面,看到他就高兴不起来。”
周晏殊放下杯子,低声道:“他和林语的婚礼大概是办不成了,听说他母亲对此很不满意。”
温竹瑶神色淡淡,“无所谓了。”
季辞礼要不要结婚,跟谁结婚都与自己没关系了。
周晏殊见她不想聊季辞礼的事便不说了,转移话题道:“你也忙了一整天,要去洗澡早点休息。”
温竹瑶坐着没动,沉默好一会开口:“阿晏,要不然尝试换药吧。”
周医生说过有一款药对他的病情控制效果比较明显,但是与他目前服用的精神类的药有冲突。
周晏殊眸色微眯,脸色有些阴沉,没有多做考虑,直接道:“我不会换药的。”
“阿晏……”温竹瑶抬眸看他,清澈的眸底里有着深深的无力。
“你不用再劝了,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改变主意。”他宁愿死也不可能放出那头恶魔,不能再让他伤害人,尤其是温竹瑶。
温竹瑶知道他的决定没有人可以改变,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翌日用过早餐没多久,裴初就过
来了,目光看向温竹瑶,没有说话。
温竹瑶立刻明白了,“我出去一趟,你们聊。”
“不用。”周晏殊叫住她,抬头跟站在床尾的裴初说,“她有权利知道。”
温竹瑶疑惑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流转,但没有着急开口追问。
裴初如实回答,“我去调查了李音,因为时间久远,二十年前的事已经查不到了,但我调查中发现自从她出狱后跟周夫人来往很密切。”
李音?温竹瑶心头咯噔了下,这不是当初勾引爸爸婚内出轨,又把自己的抱走丢弃的秘书吗?
她跟尤婉玉有来往?
难道当年自己被抱走丢弃也跟尤婉玉有关系?
周晏殊神色平静,似乎早就想到了,“还查到了什么?”
裴初看了一眼温竹瑶,低沉的嗓音道:“我找人查过李音的账户流水,发现周夫人前后给她打了好几次款,每次都是五十万。”
以尤婉玉的性格,要不是有把柄落在李音手上又怎么可能会三番两次给李音打钱。
“想办法去套李音的话,看看她和尤婉玉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
周晏殊提及尤婉玉三个字,声音冰冷的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