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城被他拽蹲下身子,抬头不解的眼神看向他,还没有来得及询问,身后忽然一块石板从高空坠落,摔在地上支离破碎,尘土飞扬。
子弹的声音好像就在耳边划过,整个世界仿佛都在一点点的崩塌。
季辞礼双手捂住她的耳朵,低眸看着她,削薄的唇瓣轻轻勾起,无声的说了一句:别怕。
云倾城浓翘的睫毛剧烈的颤抖,一时间好像全世界都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消失了,只剩下她和他。
原本还在颤抖的心似乎一点点的平复下来,似乎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如果现在是他们生命的最后一刻,那就让他们尽情的相拥吧。
季辞礼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紧得密不透风,以自己的肉身比肩神明也要将她牢牢的护住。
他可以死,可以生不如死,但是他深爱的女人必须安然无恙。
轰炸与交战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整个教堂都快残垣断壁,尘土飞扬,硝烟弥漫,四周逐渐变得很安静,安静的只剩下孩子的哭泣声交替起伏。
在迷雾一样的尘埃中,云倾城隐约听到了声音——
“季总……季总……季总……”
云倾城被季辞礼死死的护在怀里,
动弹不得,费力的挣扎,发出干哑的声音,“我们……在这……咳咳……”
尘埃呛入口鼻,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这里,季总在这里……”声音越来越近。
云倾城眼前的场景越来越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整个人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整个人无力的靠在季辞礼的身上,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等再醒过来已经是在一间破旧却还算干净的房间里。
“季辞礼……”她下意识的坐起来喊了一声,环顾四周却一个人都没有。
她掀开被子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快步走向门口,刚拉开房门就看到一个陌生的女人。
“云小姐你醒了。”
“你是……”云倾城陌生又警惕的眼神看着她。
“自我介绍下,我是季总的秘书,我叫齐悦。”
“季辞礼的秘书?”云倾城更加的迷糊了,但眼下顾不了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季辞礼呢?”
“请跟我来。”齐悦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带云倾城走到不远处的房间。
推开房门,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将整个床都围绕满了,只能透过缝隙隐约看到他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破碎的没有
一点生机。
齐悦将房门虚掩着,“云小姐,你也看到了医生在帮季总处理伤口,现在你不方便进去。”
“他……”云倾城咬唇,神色满载着担忧,“还好吗?”
“他在发高烧,伤口也发炎了,情况不太乐观。”齐悦回答。
云倾城眼神一暗,绯唇轻咬,沉默不言。
齐悦沉默一瞬,再次开口,“云小姐,等医生检查完,要是季总的情况能稳住,我们应该会直接带他回国。你知道的,他现在的情况不适合继续留在这里。”
云倾城心尖一颤,脸上不露声色,“好。”
这里有医生护士,还有他的秘书照顾他,他应该不会有事了。
“那我不打扰了,再见。”云倾城转身要走。
“云小姐。”齐悦叫住她,“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聊两句。”
酒店没有什么好去处,两个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看着窗外的风景,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齐秘书想说什么就说吧。”云倾城率先打破沉默。
齐悦开门见山道:“云小姐,我知道作为一个局外人没有资格置喙你们之间的事,但有些话我不吐不快。”
云倾城没有说话静静的听她说下
去。
“这几年你一直在国外,大约是不知道国内的情况。”齐悦缓缓开口,“季总为了打消董事长的疑虑,没日没夜的工作,哪怕是高烧到40°他也不忘记工作,他的身体早就千疮百孔了。
除此之外,他还在不断的寻找你的下落,各种打听。要是在路上看到跟你很像的身影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会第一时间追上去,有一次他为了追一个很像你背影的人甚至出了车祸,他的右腿也留下了永久性的创伤,你应该没发现吧。
“他出过车祸!”云倾城一惊,心头不断的在收紧。
“云小姐,我不清楚你跟季总之前发生过什么,纵然他犯了天大的错,这几年他在赎罪还不够吗?”齐悦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又那么重的叩在云倾城的心上。
云倾城低垂着眼睫没有说话。
齐悦,“很抱歉,我僭越了,但这些话如果我不说,我想季总应该永远不会告诉你。”
云倾城抬眸看向她,忽然开口,“你喜欢他?”
齐悦一怔,随之淡淡一笑并没有否认,“云小姐,我是季总的秘书,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和位置。什么事能做什么话能说,比起一份虚妄无果的感
情,事业于我而言更加的重要。”
云倾城倒是没想到她这般的坦率和直白,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那么云小姐你知道吗?”齐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