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晚看着凤尧，就知道林羡没有说谎——因为无论是013还是凤尧，江晚晚都相当熟悉了，想要一时之间骗过她，容易，但是一直骗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013为什么会忽然消失？
“那天你带走楚辞之后，关于我们的事情自然也要有个说法。”
看出江晚晚的迷惑和质疑，林羡轻描淡写地开口，“其实我一早就产生了怀疑，表面上对凤栖梧最忠心的人或许是我，但是我从来没有真正地相信过他。”
林羡也是学心理的，因为心理侧写能力特别强，给出的消息准确，而帮助警方侦破了不少案子，自然也就被一些人给盯了上。
他丧父丧母，只有一个弟弟相依为命，那天他恰好出门逃过一劫，回家之后却发现自己的弟弟已经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林羡就是那天第一次见到了凤栖梧和凤尧，凤尧和他的弟弟长相有几分相似，那个时候还没有什么心理疾病，跟在凤栖梧的身后看着他，眼中带着几分这个年纪的怜悯。
后来凤栖梧想要他加入破晓，林羡那时候已经魔怔了，提出的要求就是让凤尧变成他的弟弟。
没有想到
，仅仅是几天的时间，凤栖梧就真的把凤尧给弄疯了，变成了“他的弟弟”。
因此林羡是唯一一个知道，他们的愿望都是通过怎样病态畸形的方式完成的，凤栖梧就是一个为了达成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他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
“所以从最开始你就是同谋，为什么忽然改变主意？”江晚晚敏锐地看着林羡，林羡摇了摇头，双眼中满是清明。
“因为我弟弟就是他杀的。”
江晚晚和楚辞闻言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但是林羡看起来并不像在作假，更何况，这简直就是楚辞故事的翻版——所以凤栖梧为了得到这些人的忠心，对每个人都是一一这样做的。
魏成同理，他确实有一个难以忘怀的爱人，同样也是因为各种原因而被人所杀害，凤栖梧承诺了要给他报仇的机会，但实际上真正的罪魁祸首就是凤栖梧。
“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我们这些人虽然曾经是他的手下，但也是这个世界上最痛恨他的人。”林羡转头看向江晚晚，“凤尧更不用说了吧，他曾经把江晚晚当成自己最敬重的兄长，但是后果是什
么呢？”
江晚晚暂时相信了，但是也不能完全相信，毕竟她们没有看到当场对峙的情景，也不知道今天林羡说的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现在看来，至少可以初步信任一下他们。
“好，我现在相信你们，那你们又能给我带来什么样的消息？”
江晚晚盯着林羡，林羡道，“你不觉得好奇吗，为什么周锦川会和凤栖梧合作，还有苏沉晁，在这其中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
这些问题江晚晚确实很想知道，于是挑了一下眉，“讲吧。”
“苏沉晁是被胁迫的。”
林羡语出惊人，江晚晚瞬间皱起了眉头，林羡见状紧接着道，“苏沉晁并不是真正的幕后真凶，是苏沉蓼和凤栖梧计划了一切，就连周锦川也是被算计的。”
林羡所说的推翻了之前的所有消息，但是和江晚晚最开始想得却又有些吻合，许蔚然坐在一旁皱着眉头，江晚晚却觉得这一刻接近了正确答案。
为什么怪医前辈觉得苏沉蓼不错，他就是真的没有问题呢？难道苏沉蓼不能想办法迷惑怪医，让他觉得自己是无害的吗？
“继续。”
“苏沉晁才是真正无辜
的那个人，我没有证据，但是你可以去找苏沉晁的管家。”林羡目光炯炯，“对于这位管家，你应该很有印象才对，他是看着苏沉晁长大的，苏沉晁这些年在国外，也一直是管家在照顾他。”
这样说起来，上一次苏家宴会的时候，江晚晚似乎就没有看到苏沉晁身边跟着那位管家。
“之前在宿城，关着沈秀秀的地方，现在就关着管家。”
江晚晚和楚辞对视一眼——只要在回帝都的路上顺便去一次宿城，找到苏沉晁的管家，就能辨别林羡所说的话的真假了。
“好吧。”
抬起头，江晚晚道，“相信你一次，不过你们找到我，肯定不是因为想要做免费慈善，所以告诉我这些消息。”
“说吧，你们的目的。”
“当然是杀了凤栖梧报仇。”林羡很快接上话，化着精致眼妆的眼尾确实化不开的冰霜，“凤栖梧死不足惜，但是我们要亲手让他到下面去，看看他杀过的那些人。”
魏成的表情一向瞒不住事，说到这里的时候眼中的寒意已经渗了出来，凤尧则有些悲哀地看了江晚晚一眼。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栖梧哥会变成这
个样子。”
记忆里的凤栖梧已经过于模糊了，江晚晚摇了摇头，而后道，“好，我先答应你们，但能不能把凤栖梧带到你们的面前，我也不能确定。”
“我还知道一些其他的消息，但是我必须要先见到凤栖梧，才能把剩下的告诉你。”
林羡攥了攥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