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卓站在墙边,咬唇,脸羞的通红。
这样暴露的穿着,对于向来只穿过公主裙和白t恤的白依卓,过于的难以接受了。
等了许久,薄朗的声音都没有传来,白依卓不得不抬头,有些挫败的道:“薄朗,我真的很难接受这样的长度,要不要换一条?”
“你应该是喜欢的啊。”薄朗这样说。
恰好有端着餐盘的服务生路过,过得有些急,让白依卓的眼睛睁大,而后毫不犹豫的将薄朗向侧边推过去。
手臂因为惯性压上女孩瓷白光滑的肩膀,薄朗的眼中滑过暗色。
他猛地抬眼,却直直撞进女孩担忧的眼睛。
“薄朗,你怎么样,有没有被碰到?”
向来牙尖嘴利的男人一时失了言语。
因为,他看到了女孩被圆润肩头刺目的红色。
明明受伤的是她,保护他的是她,最该被担心关怀的是她,但是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去关心他。
她都不知道痛吗?
她不知道他是男人,在面对这样的事情,出手的应该是他?
她一点都察觉不到为什么他给她选了超短裙吗?
又或者说,她怎么都不去打听一下,他到底是个什么货色,为什么还
要对他这么好,对他的目的毫无察觉?!
薄朗忽然觉得很生气,那种气愤来的莫名其妙,却极其有存在感,胸腔里不受控制的乱窜。
找不到任何可以宣泄的地方。
站在白依卓的角度,只看到男人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这一刻,白依卓下意识的朝后退了好几步。
动物本能的会察觉到危险,比如此时,白依卓觉得薄朗看着她的眼神和可怕,让她有一种下一秒就会被撕碎的错觉。
蹙了蹙眉,白依卓还是走过去,小心翼翼问道:“薄朗,你是怎么了吗?”
顿了下,又有些苦恼的道:“刚刚你说了什么,我没有听到,你可以在重复一遍吗?”
女孩眼神澄澈,七分担忧三分恐惧,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清楚,薄朗盯着白依卓看了许久。
唇角咧开一个灿烂的弧度,薄朗凑近白依卓的肩膀,笑容如常:“依依,你肩膀擦破皮了,我们先处理一下吧。”
白依卓微愣,不由自主的侧头看去,这才注意到那里擦破了一点皮,有血流出来。
反应过来,白依卓愧疚不已。
“抱歉,不知道什么时候擦破皮了,想不到已经流血了,是不是要耽误
你的聚会了,我没事的,随便清理一下就好,我们赶紧进去吧。”
如果不知道身旁的女孩没有其他的心思,看到她这样急切的样子,薄朗简直要以为她急于进去找一个靠山。
胸口再次漫过烦闷,这次更是无法无天,一下子窜到嗓子眼上,像是在嘲讽着他的心口不一。
“白依卓,你受伤了,你知不知道!”他突然吼出声。
白依卓被吓了一跳,不由再次向后退了好几步,她看到薄朗眼中的怒火,莫名的胆战心惊。
“我没事的,应付一个宴会没什么问题。”她对着男人点头。
薄朗突然向前几步,男人步子大,他逼近女孩,眸中神色带火。
“你刚刚不是还嫌裙子短吗?为什么受伤了,又非要赶紧进去?”她是在他面前做戏,让他感动吗?
她以为他是什么,这么一点东西能感动到他吗?
他所有关于善的念头,在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被一群流氓轮奸,而他的亲生父亲为了荣华富贵只是在旁边看着的时候,就没有了。
他薄朗,跟流浪狗抢过饭,跟街口的乞丐争过钱,跟最黑的商贩打过工,更是被骗进过那些肮脏的地方
,他什么都经历过,他见过所有的黑暗,他心中没有善,有的只是报复、放纵所有欲望的野心。
当初被那个老东西接回家的时候,他那个虚伪的老父亲极怕他会因为母亲的事情记恨他,用尽手段才得到他早就忘了自己母亲的事,然后才狠狠松了口气。
但他怎么会忘呢,那样刻骨铭心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不记得,那样曾经无数次出现在他噩梦里的场景,他永生难忘。
可是,薄朗却从没有把它放在心上过,因为他从没有想过要为母亲报仇。
他早就没了做一个人基本该有的良心,即使那个可怜的女人在被凌辱至死的前一秒,还痛苦的看着他,手里还攥着她还未给他织完的毛衣。
弱肉强食的社会本就残忍,他从未想过要跟那个只会哭哭啼啼乞求父亲怜悯的窝囊母亲过一辈子。
庆城人人都说他是个怪物,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薄朗听到只会冷笑一声,而后在心里承认的毫不迟疑。
他早就烂到了骨子里。
但是现在,有人根本不在乎所有人对他的恶劣评价,毫不犹豫的伸出手,将他奉为救命恩人。
她的眼里没有厌恶,
没有害怕,更没有贪欲,那里澄澈清亮,透彻的让人不敢直视。
薄朗敢百分之百的说,自己的心脏平澜无波,毫无任何疯狂跳动的痕迹,他对她没有任何男女之间的爱情。
他生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