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一直到回到家，那种奇怪的警惕才彻底解除。
身上仿佛沾染祁寒谨车内的温度，秦素回想起刚才司机开车时，祁寒谨靠在一旁的模样。
商悦溪被经纪人接回去，秦素本来是要自己打车走的，却被祁寒谨叫住。
上车后秦素开口道谢，紧接着便一路无话。
祁寒谨和秦素也隔着一段距离，秦素只能用余光偷偷看他。
男人依旧平静，只是闭着眼小憩，似乎吃顿饭对他来说很是耗费心力一般。
从头到尾他都没问为什么秦素会和商悦溪一起来吃饭，好像很自然地接受了这个局面，也或许是整件事对他而言根本就不重要。
只是到中间一处红灯时，祁寒谨似乎察觉到秦素的目光，忽然睁开眼睛看过来。
仅仅一个对视，却让秦素心尖都跟着发颤。
回想起祁寒谨的目光，秦素心头依然有奇怪的情绪。
她一直以为祁寒谨是猎物，自己则是那个伪装成猎物的捕猎者。
可祁寒谨的表现，让秦素恍惚间觉得，或许一直以来他什么都知道。
他只是没有说。
电话已经接通，秦素的思绪很快被转移，听到那边传来女人的问好：“秦小姐。”
秦素“嗯”了声，刚要问赵母打来电话是做什么，就听到一阵细微的声响。
随即那边换了个人说话，嗓音年轻一些，语调却略微奇怪。
秦素抓紧手机，“赵明月？”
赵明月认真地说：“是我。”
“秦素，我愿意给你作证明……”
听到赵明月完整的一段话，秦素手指紧紧攥着手机，一瞬间居然有种不敢相信的感觉。
之前赵母说赵明月近期接受治疗成效显著，还能和人好好沟通，看来并不是说谎。
只是赵明月的状态似乎不能维持很久，只说自己能提供的消息就有些苦难，过了会儿声音更是开始不稳。
秦素听到旁边还有赵母低声的安慰：“别怕别怕，慢慢说。”
“秦素是好人，她肯定会认真听你说话。”
被说是好人的秦素垂下眼眸，居然有种微妙的心虚。
从事件和结果来看，对赵明月来说，秦素的确是个好人。
可是整件事追溯到久远的曾经，赵明月的下场是否和秦素有关，秦素真的能算好人么？
更别提，这件事一旦曝光，得到利益的人反而是秦素。
因为这是她复仇的一环。
想到这，秦素自嘲勾唇，语气却是又冷又坚定：“别慌，赵明月，一切都可以告诉我。”
最终挂断电话，秦素走进浴室。
将自己浸泡进浴缸中，秦素才久违的感觉到平静和安全。
最终敲定的结果是，赵明月愿意以视频形式帮助秦素作证，进行所谓的公益节目，而且还会给出一系列的时间线证明。
秦素回想起久远的一切，心头的情绪狂乱而难以平静。
从重新开始找赵明月这条线起，秦素就已经想象过很多次商悦溪的下场。
如今胜利唾手可得，秦素胸口剧烈起伏，深深呼吸一口气，沉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