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霍抽了好久的烟，一直都没有和秦素说话。
他静静的靠在秦素的赛车上，看着不远处的风景。
从这里能够看到整个城市的建筑，有种凌驾于众生之上的错觉。
秦素也靠在车上，双手抱臂，并没有主动说话，只是等着商霍自己开口。
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秦素感觉到周围的风都变冷了。
她才听到商霍慢悠悠的说：“我知道你对我的表现感到奇怪，其实短短几天内变成这个样子，我自己都感到诧异。”
“秦素，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
商霍的问题让秦素愣了一下。
她转过头来，伸手整理一下自己眼前的碎发，看着他。
商霍依然看着不远处的一切，他的侧脸英俊，线条清晰，只是比起以前好像瘦了一些。
看得出来他好像经历着很大的压力，却偏偏以放浪形骸的形式来对抗。
秦素皱眉：“我不觉得你是这样的，不然我也不会约你出来赛车，更不会问你这些问题。”
“我就知道，即便是我表现出和之前不一样的样子，也没多少人会相信。”
商霍苦笑。
他今天说话没头没尾，和在宴会上差不多，秦素对他的状态表示担忧。
思来想去，秦素还是开口：“商霍，既然你叫我姐姐，我们也的确算是认识了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有很多问题，如果不能告诉商家的其他人，起码可以选择告诉我。”
“告诉你？可是，姐姐，你现在不也是商家的人吗？”商霍反问。
明明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可秦素看着商霍的侧脸，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秦素想说，自己和商家其他人不一样。
这是她从小到大的认知。
懵懂的时期，秦素只知道自己不算是商家人，毕竟商家那些人会欺负她会冷眼以对。
长大后再回归，秦素对商家的感情更是复杂。
她改名换姓，为的都是不和商家扯上关系。
就连回到商家，也不过是计划的一环。
平时秦素都可以演戏，而且她演的很好，能将自己完全伪装成另一个人。
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秦素什么都不在乎。
可是看过商霍这么痛苦的样子，尤其是他今天的表现……
秦素张了张嘴，到底还是不想对他撒谎。
作为商家唯一一个对秦素好的人，商霍可以算是秦素的同类。两人之间有某种惺惺相惜的成分。
自己此刻的确是抱着目的接近商霍的。
作为一个聪明人，商霍怎么会看不出来？
“你看，连你也回答不上来。你虽然不算是一个真正的商家人，可是跟他们没什么差别。”
商霍笑了，刚抽了半支的烟，在旁边找了个地方掐灭。
一同熄灭的，还有他眼底那若有似无的光。
秦素张张嘴：“这话我不敢苟同。”
“我再怎么样也不会和他们一样。”
而且她回来的目的，可不是变成商家人。
商霍又笑，终于转过来看着秦素，视线专注又认真。
嘴角的笑容却满是无奈和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