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怎么办?
他努力回想着前世祝夫子的处理办法,跳下床铺,拿了一张纸,准备给父兄写信。
造反。
前世祝夫子就是这样做的。
事情不会变得更糟了,莽就是了。
楚云扬三两下就写好一封信,让父兄准备好兵马,随时准备接应他。
当然,未免他们不相信,他特意细细讲述了自己的梦境。
这种事情不必隐瞒,家人会相信他的。
最后,楚云扬拉开窗户,用竹哨喊来苍鹰,让苍鹰去送信。
他站在窗户边,目送苍鹰远去,心中却越来越忐忑不安。
真的只有他一个人记得祝夫子了吗?万一……
*
() 一切都在按照梦里的情形进行。
楚云扬带着亲卫进京,甫一入京,就受到了当时皇帝的优待。
流水一般的赏赐往镇国公府里送,宫中无休止的宴会邀请楚云扬前往。
祝夫子不在,楚云扬不敢放松警惕。
他一边敷衍着皇帝,一边和家里联络,稳步推进造反大业。
这天夜里,宫中宴席。
在皇帝的授意下,几个公子哥儿端着酒杯,轮流到楚云扬面前,向他敬酒。
楚云扬心中了然,端着酒杯,假意和他们喝酒,实际上喝一半漏一半。他从前在家里也经常喝酒,酒量不错。
酒过三巡,又过三巡。
楚云扬面色通红,趴在桌案上,仿佛已经醉死过去。
高位上的皇帝见事情差不多了,便宣布宫宴散了。
几个公子哥儿依言退下,太监们过来扶起楚云扬。
“小将军怕是喝醉了,我们扶小将军出去吧。”
楚云扬垂着头,醉得像一滩烂泥,扶都扶不起来。
太监们把楚云扬扶到偏殿,送到床榻上,帮他擦擦手和脸,洗去满身的酒气。
随后邀功似的,跑去通报皇帝:“陛下,都准备好了。”
皇帝勾起唇角,大步上前,走到床榻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楚云扬。
楚云扬喝得烂醉,躺在床榻,不省人事。
皇帝伸出手,用指节蹭了蹭楚云扬的脸颊。
下一秒,楚云扬“哇”的一声,脑袋一偏,吐在了皇帝的手上。
皇帝一愣,跟被烧了似的收回手:“来人!来人!”
太监们忙不迭端着水盆巾子冲过来:“陛下,陛下……”
皇帝把脏污的手放进水盆里,一脸嫌恶。
楚云扬依旧“烂醉”,偏过头去,忍不住笑了笑。
皇帝把手洗干净,又一次伸手摸向楚云扬,拍拍他的脸,试图把他唤醒。
楚云扬悠悠醒来,发现自己面前的是皇帝,连忙就要请罪。
不等他起身,皇帝便用双手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按在床上:“小将军喝醉了,躺着吧,朕疼你。”
楚云扬表情惊恐,奋力挣脱,朝门的方向冲去,却被一群小太监按住了。
几个太监按住他的手,几个太监按住他的脚,还有几个太监,已经把手伸向了他的衣襟。
“请陛下稍候。”
皇帝脸上浮现出一抹隐秘的微笑,挽起衣袖,拿出白玉脂膏:“朕亲自来。”
于是太监们收回了手,只是把楚云扬死死按住。
楚云扬目眦欲裂,怒吼一声:“你敢!”
“朕乃真龙天子,朕有什么……”
皇帝话还没说完。
忽然,不知从哪里传来哐当一声。
一个花瓶从身后砸在了皇帝头上。
与此同时,楚云扬手握匕首,狠狠划过身边的太监,但这些太
监并不是他的目标,他的目标是皇帝。
楚云扬握着匕首,将锋利的刀尖,狠狠地送进皇帝的心口。
皇帝惨叫一声,缓缓倒下。
皇帝一倒,也就露出了站在他身后的两个人——
萧承安和卫远。
卫远手里的花瓶已经砸下去了,萧承安手里的还没有,举在手里,怕砸不准,误伤了楚云扬。
楚云扬眼睛一亮:“你们……”
他们也都是祝夫子的学生,前世他们……
现在不是说这件事情的时候。
楚云扬从床榻上爬起来,和卫远一起,把剩下的太监一网打尽,捆好手脚,清点人数,丢在角落里。
萧承安道:“云扬,你留在这里看着这些人;卫远,你马上回家一趟,让卫老将军控制住城中兵马,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我马上去正殿,把皇帝印玺找出来。”
“行。”
三个人仿佛生来就这么默契,开始分头行动。
本来就应该这样。
忙活了一个晚上,最后,皇帝梦中暴毙,萧承安身为皇帝唯一在世的亲弟,主持大局。
他们熟练地收归兵权,派人前往皇家寺院,把皇帝曾经做过的事情公之于众。
就像前世祝夫子做的那样。
忙忙碌碌好几天,尘埃落定。
楚云扬、萧承安和卫远,三个人坐在一起,一度欲言又止。
“我想问你们……”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准备造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