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沟沟口外并不是村道,还有一段大约三百多米长的凹凸不平的土地,这就是向阳沟。 野猪沟的走向是正南,而向阳沟的走向是东南,这样就出现了一个拐弯。 野猪沟那条出山的路就顺着向阳沟的东沟帮与村道相连。 白芒此时就看到一些人全穿着黑色的衣服马上就要走到拐弯处了。 向阳沟外的村道上停了两辆轿车,一辆商务车。 轿车和商务车都调转了车头对着西方,每辆车上都有司机。 白芒数了一下,一共六个人,除穿了黑衣服外,还都戴着黑口罩。 这些家伙是偷庄稼的? 这不可能,现在并没有到庄稼完全成熟的季节,谁偷那玩意儿干啥? 市场上的玉米一块来钱一斤,大豆倒是贵不少,但也不到成帮结伙来偷的地步,这连成本都未必能偷出来。 现在唯一可以收获的是花生,十六七个人晚上出来偷花生... 这些家伙不会是奔着自己来的吧? 白芒突然冒出这个想法,并且这想法越来越凝实。 这些人顺着向阳沟帮上的田间路一路走来,并没有左顾右盼,而是直奔野猪沟来了。 很明显对方就是奔着野猪沟来的。 野猪沟里现在就他一个活人,这些家伙如果不是奔着他的药草来的,那就是奔着人来的。 虽然他这里还有两辆三轮车,但那不会成为对方的目标。 再说偷东西也没有集团式跑到野猪沟来作案的。 如果是一半个毛贼还可以相信,但这面一群人到野猪沟来偷东西,这不是搞吗! 既然不是偷东西,那么就是奔着他个人来的。 白芒立刻就联想到了白天集市上泥鳅那诡异的笑容。 只是泥鳅并不在这只队伍里。 不但泥鳅不在,螃蟹和本镇那些个海腚眼子们也不在其中。 虽然这些人都戴着黑色的口罩,但白芒还是能认出这几个和自己打过交道的人。 泥鳅和螃蟹不在这里,那他们的老大刘志肯定也不会在这里。 这就有意思了。 那么这些人最大的可能就是外镇人。 外镇人除了平山乡的那个飞哥还是飞鸽的家伙外,白芒还真就不认识外镇的社会人。 那么他和外地人就没有恩怨,这些家伙肯定不会是和他有恩怨才来野猪沟的。 不是偷东西,自己和外镇人又没有恩怨,现在就只有一种可能。 这些外镇人是刘志找来的。 为了避嫌,他自己和他本镇的小弟们都没有出现,选择隔岸观火。 呵呵!刘志这混蛋你还真干呀! 你弄这么多人来这是要干啥?准备把老子大卸八块? 貌似他还真没这个胆子,估计最大的可能性是想让自己下辈子坐轮椅。 白芒转身回屋,关掉了所有的灯,并且把电视机也关了。 孙小球不乐意:“我正看到要硬的地方。” “人家来抄咱们家了,你还有啥心思看电视,没心没肺、没手没脚的玩意儿!” 孙小球一向是看热闹不怕乱子大的东西,一听来精神了。 “谁要抄咱们家?” “外面来了十好几个人,马上就到咱们家门口了。” “那咱们怎么办?” “有啥怎么办的,书上不是说了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出去看看他们到没有到咱们家门口。” 白芒摸黑出了家门,一手拿一个苍蝇拍,隐藏在野猪沟口一棵大树的丫杈上。 这里是进入野猪沟的必经之地,两边一边是庄稼一边是沟。 孙小球不明白了,这又不是拍苍蝇,白芒拿苍蝇拍干什么? 白芒刚隐藏好,一阵刷啦啦带噼里啪啦的声音就临近了。 这些人来到了白芒藏身的大树下竟然停下了脚步。 “我说领道的,你不会把我们领沟里去吧,你领这道对吗?这不跑到荒山野岭来了吗?”一个有些粗的声音问话的声音传进了白芒的耳朵。 怪不得这些家伙是怎么进了向阳沟的,原来还有领道的。 我说若是没有本地人带路,想准确地找到像野猪沟这样偏僻的地方可能性极低。 估计比中大奖的概率还低。 “街里来的兄弟们!你们放心!我就是三家炉村的,离这里也不远,这一带我也算是熟悉的,路保证错不了,前几天我还来过。” 本大队的?这个消息引起了白芒的重视。 三家炉村有八个小队,不知道这货是哪个小队的? 但可以肯定不是柏杨村的,等明天打听打听本村跟着刘志混就知道了。 这货前几天还来过? 哪一个人呢? 白芒努力回忆刘志两次来的经过,印象里没有这么个人呀! “再往前走不远就是野猪沟口,那小子住的活动房在右手的沟帮上,如果他亮灯的话一眼就能看见,如果他闭灯睡觉了,你们跟着我走就行了。” “兄弟们!马上就到了,大家到了手脚利索点,去打人的打人,砸东西的东西,打人的注意了,别把人打死了,至于残不残废倒不用管太多。” 白芒一听,心里火刺棱的,这些家伙心还真黑呀! 麻痹的你们还真想让老子下辈子坐轮椅呀?这是多大的仇恨? 老子还没娶媳妇呢,这要是坐了轮椅,别说儿子,连特么孙子都耽误了。 “都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 “手脚都给我麻利点,行动!” 这些家伙就向野猪沟沟口进发。 这倒是给了白芒一个提醒。 野猪沟沟口这里自己要整一道大门,而且还需要一道围墙,把整个野猪沟自己的领域围起来。 墙高最低也得两米,上面用玻璃碴子铁丝网拉上。 如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