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恺回忆着自己与“衔尾之蛇”那惊世骇俗的一战…… 可他越是努力地回想,越是惊愕地发觉,他已经记不起自己作战的细节了。 “二狗……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记不清那天发生的事了?” 陶恺困惑不已。 “…………” 二狗似乎也陷入了思考。 “这个问题很严重。你再仔细想想,那些战斗的细节,是‘记不清’还是‘根本就没有过’?” 二狗的话问得陶恺头皮发麻。 什么叫“根本就没有过”?那一场战斗,明明最后自己差点死掉,耗尽了炎龙帝国全部的灵能遗产才勉强取胜。 那样壮烈的战斗细节与过程,怎么会“没有过”? “不对,战斗的细节肯定有,只是我不记得了……我事后不是被你进行基因重组了吗?是不是那个时候我的脑子出了问题?” “或许出了问题,但肯定不是我造成的。有一个情况我必须要澄清:我自从植入你的大脑以来,就从来没有进入过你的意识空间。你的意识内层有一个超出了我理解能力的高级别防火墙,每次我试图破解这道‘墙’,都会遭遇恐怖的BUG。甚至,最近一次我在试图进入你意识空间的时候,差点被你的防火墙直接抹除,这一攻击行为触发了我的自我防护,导致了我的强制休眠。” “好吧……我有印象,那天战斗结束之后,你确实失联了很久。” “所以,你的记忆、意识和情绪出了任何问题都是你自己的原因,我完全干预不了。” “那天……我失去意识之后,就似乎进入了一个朦胧的梦境里。我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只是在混乱之中看了很多过去古人类的故事,但都是一些零碎的片段。” “……” “最后我能醒过来,则是因为听到了安娜的呼唤。” “我们不讨论你脑子里那可怕的‘墙’了。说回正题,你现在还能记起多少那天的情形来?” “二狗,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回忆起那天的事?我们能够战胜‘衔尾之蛇’,难道不是靠炎龙帝国的灵能遗产、古龙战甲和你吗?” “不,你错了。你刚刚说的三者,只是‘剑’,而我们能取胜的关键因素,是由你自身变化带来的‘盾’。” 陶恺有些惊讶,我的变化?“盾”? “你的意思是说,那天我们能顺利地攻击‘衔尾之蛇’,是因为我身上有一层‘盾’阻挡了对方的攻击?” “不错。在战斗开始之前,你应该还记得吧,我把你拽到我的底层意识空间里,即便暂停了时间也依然无法阻挡‘衔尾之蛇’的入侵。那个时候你的肉体也是在古龙机甲内部,所有的客观条件与之后的你并没有不同。” “确实……后来我解锁炎龙帝国的灵能遗产后,‘衔尾之蛇’似乎就不能侵蚀我的意识了。” “所以,你从自己的意识空间出来之后的变化,才是你战胜那个高维生物投影的关键所在。” 陶恺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一直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信息。 难怪他消灭“衔尾之蛇”时,对方就像个傻子一样愣在原地让他斩杀。 原来不是敌人不想挣扎,而是他身上的某种“变化”,让敌人束手无策而已。 可是…… 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完全想不起来了!? “二狗……真的不行,我顺着记忆一点一点仔细地回想了,但那天的战斗全是支离破碎的短暂画面。有我斩断‘衔尾之蛇’灵能结构的瞬间,有我即将失去意识的瞬间,甚至有我向过去的自己传递信息的瞬间,但这些碎片之间发生了什么,我完全没有记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倒是有一个推测。” “什么推测?” “很简单。你的记忆被‘人为’抹除了,你意识里的某个存在不想让你记起前因后果,于是把它认为重要的内容删除了。” “我靠!” 听到二狗的话,陶恺第一反应竟不是害怕或者担忧,而是愤怒。 对陶恺而言,这一辈子的记忆,是最宝贵的财富,是最不允许别人染指的禁地。 可现在二狗竟然说,他脑子里有个“东西”在篡改自己的记忆? 这还了得!? “二狗!你是认真的吗?你可别拿这种事跟我开玩笑啊!” “别激动。只是有可能,而且可能性不大。这种在意识层面进行精准‘手术’的能力,目前只存在于想象之中,还没有任何文明能够实现。” 虽然二狗这么宽慰自己,但陶恺心中却种下了一颗忧虑的种子,他暗暗下决心,下次如果进入那个梦境,一定要好好探索一番。 “那现在怎么办?我完全记不起过程和细节,很多时候我甚至连自己都记不起来,我只能记得我要弄死那个怪物,为人类先祖们报仇,只有满腔——”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陶恺被二狗突如其来的发问打断,他微微有些愣住,这还是陶恺第一次感受到二狗“急促”的情绪。他隐隐感觉到,二狗的“人性化”特征越来越明显了。 “我刚刚说我要弄死‘衔尾之蛇’,报仇。” “前面一句。” “前面一句?我说我记不起细节,甚至有的时候连自己的存在都记不起来。” “…………” 二狗沉默了,似乎又陷入了思考。 “应该是这样没错了……不得不说,有的时候,你的‘智慧’还真是出乎意料的令人赞叹。” “啊?什么情况?你这是在夸我?该不是在讽刺我吧……” 陶恺被二狗的“谜语”弄得困惑了。 “不,我是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