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相思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看了一眼趟在床上的傅奕博,又看向大步逼近的傅君撷,整个人防不胜防地往后退了两步。
可是傅君撷还是很快近到她的面前,整个冷俊伟岸的身子朝她压下来。
她退到病床边上,无处可逃,被压迫得往后仰了仰身子。
傅君撷压下去,一点一点往下,看上去就要朝她亲下去,却又并没有亲下去。
“许相思,你是连个植物人都不肯放过吗?”
傅君撷抬了抬薄唇。
盛怒的声线,极冷!
许相思用手支撑在床沿边上,仰着头委屈又难过地看着他,“傅总,我没有想要对二少怎么样,我没有想要再害他。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傅君撷紧绷着俊冷的面部线条,咬了咬后牙槽,“只是对傅奕博,余情
未了?”
“不是的。”她摇了摇脑袋。
“你的话,我能相信?”傅君撷莫名烦燥。
明明刚刚,她百般细心地替傅奕博按摩,甚至想要拿她自己的命给傅奕博抵命。
这不是余情未了,又是什么?
“傅总,我,我只是想要帮二少按摩一下,再陪他说说话。”许相思竭力解释着。
“既然只是说说话而已,用得着大半夜的,偷偷摸摸?”傅君撷紧拧着俊眉。
许相思又说,“我是怕你不让我见二少,所以才半夜偷偷来的。傅总,我真的不会再害二少的,我真的是希望能够通过按摩和陪二少聊天,让二少有反应,有醒转的可能性。”
“醒转?”傅君撷冷冷嘲讽,“三年来国内外权威的专家想了无数的办法,都没有让他有醒转的可能性,你陪
他聊聊天就可以?许相思,你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
闻言,许相思哑口无言。
是啊,她能有什么能耐?
她对傅奕博做的那些,在傅君撷的眼里微不足道,甚至还让他以为她还会继续加害傅奕博。
她就是一个扫把星。
外公走了,妈妈走了,现在连一个外人也要因为她倒霉的成了植物人。
她委屈又难过。
“许相思,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许再来看傅奕博。”这时,傅君撷冷冷的说。
这语速明明平铺直叙,却透着一股她若是再敢来看傅奕博,那就死定了的语气。
许相思心如针扎,“傅总,我知道了,我会记住的。”
听她回答完,傅君撷才慢慢从她身前起了身。
许相思这才趁机松开床沿,直起腰,站直身子。
她理了理自己的
衣服。
傅君撷冷冷地看着她,“还站在这里干什么,难不成你还想和傅奕博多呆一会儿?”
许相思很识趣,“我现在就走。”
她迈起脚步,跟在傅君撷的身后,离开病房。
病床上,一动不动的傅奕博,突然又抬了抬夹着血氧饱和监测仪的手指,连他的眉心,也吃力的蹙了蹙,紧闭的眼球,似乎也在眼皮子底下动了动。
第二天是周末。
许相思在厨房里和张妈学着怎么准备早餐。
其实她会做早餐,但为了符合傅君撷的口味,张妈要特意嘱咐她许多事情。
“相思,这个核桃露傅先生喜欢喝新鲜现榨现煮的。就是这个新鲜的核桃剥出来,再放进豆浆机里,剥的时候有点麻烦。我要是请假不在,这些都得你来做,你记住了。”
“好
,我记下了。”许相思在一旁认真地听着。
“光记着有什么用。让她上手做呀,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那里,想白吃白喝吗?”身后是叶纤雪凶巴巴的声音,“张妈,把新鲜核桃拿给许相思,让她来剥。”
张妈看了看叶纤雪盛气凌人的声势,只好把手套脱下来,“相思,你来剥新鲜核桃吧。”
“戴什么手套,用手剥。”叶纤雪一把扔掉张妈手中的手套。
那新鲜的核桃但凡碰到手上,就会留下很难洗的黑色印记,叶纤雪就是要看到许相思弄得脏兮兮的狼狈样子。
“……”许相思没有动手。
叶纤雪又凶巴巴道,“瞪着我干什么,剥核桃呀。一会儿我家君撷晨练完了,就要喝核桃露了,你是想让我告诉他,你这个生活助理如何偷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