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许相思正在沙发上发着呆。
许向华发现,女儿因为长期注射抗生素而导致的身体发胖,也并不是那么难看。
反而胖萌胖萌的。
尤其是此时此刻,她穿着加大码的粉色裙子,坐在沙发上皱眉发着呆的样子,像是一只呆萌呆萌的胖胖小兔子。
想到傅君撷马上就要闯进来了,许向华加大了步伐,坐到许相思的身边。
许相思看见许向华,这才抽回神思:
“爸爸,虽然你拥有那么大一个集团,也很有钱,但是我还是不能在家呆米虫。我想出去工作。”
她想找点事情做。
做回自己的老本行,去找个敲代码的工作。
这样才能更充实。
只有充实起来,才不会胡思乱想。
许向华把许相思拉起来:
“这件事情以后再说,现在爸
爸要见一个客人。你先上楼回房间,等爸爸见完客人你再下来,好不好?”
许相思很乖地哦了一声,然后起身,“那我不打扰爸爸见客人。”
她走到楼梯的最后一梯时,身后突然有人在喊许向华:
“许伯伯,好久不见。”
那是一个沉稳低沉的男人声音,好听得像是大提琴上的弦上之音。
也是傅君撷的声音。
许相思确定。
她不会听错。
她整个人一阵震颤,甚至差点就忍不住回头一看。
但最终,她并没有转身回头。
她只是背对着客厅里的那个男人,短暂地停留了几秒钟,就又迈开了步子。
尽管脚下的步子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但她依然毅然决然的往房间走。
有些说要忘记的人。
有些说要放下的执念。
必须果断一
点。
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想要断又断不掉的样子。
那完全是自寻苦恼。
此时,傅君撷已经牵着小朝朝,来到了许向华的面前,见到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的背影上了楼,傅君撷淡淡地看了一眼。
许伯伯向来都是孤家寡人,家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不过那抹胖嘟嘟的身影,并没有让傅君撷的目光停留太久。
很快,他就牵着小朝朝的手,绅士礼貌地看向了许向华,“许伯伯,听说你喜欢收藏古画,我特意从拍卖会上给你带了一副《巫山图》,还希望你能喜欢。”
说着,旁边的唐德呈上来一幅画。
那幅画足足花了一个亿才拍下来,捧在唐德的手里,显得沉甸甸的。
谁料许向华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气呼呼的说,“什么破画,只要是
我想要,就是把整个拍卖行所有的古董都拍下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还稀罕你一副破画?”
闻言,脸色沉重的傅君撷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在他的印象里,许向华一向待客周到。
为何像是要把他吃了似的讨厌他?
他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得罪了这位脾气见涨的长辈。
而且也不知道这一年,许向华到底是经历了什么,虽然他人到中年,但以前一派精神矍铄,如今却是满头白发,好像经历了什么大事情。
傅君撷也不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许伯伯,不知道晚辈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了您,还请您能明示。”
许向华吹胡子瞪眼道,“你就得罪了我。你带着你儿子来拜访我,更是得罪了我。”
说着,许向华不由气呼
呼地看向傅君撷紧紧牵着的小朝朝。
小朝朝怕生,不由往傅君撷的身后躲了躲。
许向华一想到女儿相思怀的宝宝,被傅君撷这个王八蛋搞得流了产,而他又和别的女人生了个这么俊俏的儿子,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狠狠地瞪着小朝朝,与小朝朝胆怯的眼神四目相对时,却意外的发现这小孩子虽是傅君撷这个王八蛋的儿子,却是十足的可爱。
甚至对这个小王八蛋,许向华还感觉到了莫名的亲切感。
女儿许相思四年前的儿子要是不会意外夭折,应该也是这般大小吧。
许向华到底是心软,没有办法对一个小屁孩讨厌起来。
连他自己也不曾发觉,他凶恨的眼神与小屁孩对视时,莫名的柔了许多,就好像他是在看自己的外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