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撷挂了电话没到二十分钟,保罗教授就赶到了湖畔别墅。
此时的许相思早已经穿好了衣服,有些虚弱地躺在了床上,依旧疼得冷汗直冒。
傅君撷站在旁边,有些凶巴巴地问道,“你研究出来的药到底是怎么回事?”
保罗教授赶紧走到许相思的身边,弯着腰要去看许相思脖颈上的烧伤伤疤。
傅君撷却一把拉着他,“你要干什么?”
保罗教授回头道,“傅总,可以让我先看看许小姐擦药后的反应吗?”
傅君撷这才松开保罗教授的胳膊,阴沉着脸嗯了一声。
得到允许后,保罗教授推了推鼻梁上的镜眶,“许小姐,你可以把衣领再解开一点吗,这样我才方便观察你用药后的反应。”
许相思照做,解开了两颗扣子,把有着难看疤痕的脖颈露了出来。
以前她的脖颈纤细又白晰。
可是自从烧伤醒
来后,她身上百分之七十的肌肤,都难看得像是死猪皮一样。
在人前露出这样难看的肌肤,许相思很是自卑地垂着眸。
她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
生怕在他们的眼睛里,看到对她的嫌弃和恶心。
保罗教授询问道,“许小姐,是哪种疼痛?”
许相思虚弱道,“像是皮被人撕掉了一样,很疼。”
保罗教授伸了伸手,刚想拉开许相思领口,看一看她脖颈以下的皮肤情况,傅君撷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你要干什么?”
保罗教授很委屈地侧头看着他,“傅总,我只是想看看许小姐其它的伤疤情况。”
傅君撷脸色黑沉沉的盯着保罗教授的那只手。
要不是他这双手还要留着继续做研究,傅君撷真想一刀将他的手给剁了。
没有人可以动他女人的衣领。
哪怕是为了给许相思看看疤痕情况。
他松开他
的手,冷冰冰的说,“不用看了,其它地方的疤痕和脖颈上一样。擦过药后有红肿反应,但是不严重。”
该看的他都看过了。
他忍着想要把保罗教授的手给剁掉的冲动,又冷冷地说着,“许相思为什么会疼得直冒冷汗?”
保罗教授揉了揉差点被他捏断的手腕,如实道:
“傅总,这是正常反应。这说明药物已经成功地刺激到许相思的真皮层以及皮下组织。只要坚持用药,就能让她现在的伤疤拥有细胞再造的功能,变回以前的白晰细腻。”
傅君撷又准以地问,“有没有办法减轻她的痛苦?”
保罗教授摇头,“如果不痛,那就没效果了。”
“……”傅君撷沉默地皱了皱眉。
保罗教授又说,“傅总,这说明药物研究得很成功。但是真的没有办法改进,如果这批药要大量上市的话,也要跟患者说明用
药后的疼痛反应。”
傅君撷冷冷说,“投产上市的事情,稍后再说。现在真的没有办法减轻许相思的痛苦?”
保罗教授束手无策地摇了摇头,“真的没有办法了。是药三分毒,这药能让许小姐的皮肤恢复如初,但是也会带来意想不到的疼痛。这都是需要忍耐的。”
傅君撷没有再为难保罗教授。
保罗教授走后,他看着躺在床上有些虚弱的许相思。
许相思闭着眼睛,看似是睡着了,可是却紧锁着眉头,明显就是在忍着疼痛。
而事实上,许相思除了忍受疼痛的同时,还在想着一个问题。
傅君撷从许爸爸手上抢走了保罗教授,应该就是为了研究出这种神奇的药物,然后大量上市吧。
她感觉自己这只小白鼠当得有些委屈。
傅君撷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还痛吗?”
她微微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擦
过药的地方,那种皮肤被撕开的疼痛感,什么时候才能消失。
她疼得真的有些忍受不了。
不知是怎么的,竟然主动地抱住了傅君撷。
或许是想从他的身上,寻找某种安慰吧。
她投进傅君撷的怀抱里,就紧紧地缠着他的脖颈。
紧紧的,紧紧的,像是攀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样。
“傅总,你可不可以抱紧我?”
好像只要他抱紧她,她的疼痛就能轻缓一些似的。
傅君撷先是全身一僵,然后不由长臂一伸的将她胖了一圈的身体,小心翼翼地搂进了怀里。
这是许相思第二次,这么主动的抱他。
第一次是在雪山遇袭的那一次,他们俩被困在一个几乎要冻死人的山洞里。
或许是因为是她主动,连傅君撷自己也不曾察觉,他的唇角唇起了一丝心满意足的笑意,然后又无比心疼地问:
“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