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德不忍心拒绝,还是给傅君撷打了一个电话。
果然,傅君撷接了。
许相思有许多的失落和痛苦。
方才一路回来的路上,她同样给傅君撷打了许多个电话,但他一个也没接。
是因为现在朝朝不在了,他不再需要她留下来安抚朝朝的情绪了,所以他不打算搭理她了吗?
朝朝没有了。
以后他们唯一的联系,也要断了吗?
这时,唐德接完电话,看向她。
她赶紧问,“唐助,傅君撷说什么?”
唐德依旧有些为难,“相思,傅总说有什么事等他回来再说,他现在真的抽不开身。”
许相思皱着眉,缓了好一会儿才虚弱地抬了抬唇,“好,那我等他回来。
”
傅君撷是在第三天的早上才回到湖畔别墅的。
唐德迎上去帮他拉开车门,“傅总,那艏船拦下来了吗,有可疑之处吗?”
傅君撷紧绷着黑沉沉的面部线条。
只看他这脸色,唐德就知道他这一去并没有什么收获。
但唐德不肯相信,“傅总,不可能呀,那艏船明明和傅家有关系。它偏偏在朝朝母子出事的时候出现,有很大的可疑,你都亲自追到海外了,怎么可能没有查到任何消息?”
这真是一个让傅君撷十分头疼的事情。
他怀疑朝朝落水之后,就被那艏神秘的船截走了。
但追到公海,拦下了那艏船,依然没有收获。
朝朝唯一活着的一丝希望,就
此断了。
但傅君撷并不放弃。
他吩咐唐德:
“事情绝不只是许蔓贞想要害死相思母子这么简单。将神秘船只和五年前我在游轮上被人陷害的事情,联系起来,一起去查。”
说话间,两人一起走进了别墅的电梯。
傅君撷忙问,“相思怎么样了?”
唐德按了二楼的电梯键,“她从昨天到现在只喝了一碗粥,这会儿正在朝朝的房间里发着呆。”
电梯叮的一声到了二楼。
傅君撷大步一迈,快速上了楼。
站在朝朝的儿童房门外,他紧紧拧着眉心。
没有找到朝朝的下落。
他这个做父亲的,自责万分。
那是他的亲儿子,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等于是要了
他半条命。
幸好相思并不知道朝朝是她的孩子。
否则相思一定会崩溃的。
他伸手去推门,手却在颤抖。
想到过往与朝朝的种种,更加痛心疾首。
朝朝本就是个命苦的孩子。
叶纤雪骗他说那是她生的孩子,带他到他的身边时,就受了许多许多的苦。
他恨自己没有保护好他,没有给朝朝一个幸福快乐的童年。
在进门前,他整理了自己有些不受自控的痛苦情绪,不想让相思见到他如此颓然的一面。
重新克制好情绪,这才推门而进。
坐在地上的许相思,抱着小不点经常抱的那只大白熊,眼睛早已经哭成了青蛙样。
傅君撷走过去,在许相思的面前蹲
了下来。
许相思抬起头来,泪水如决堤的洪水。
傅君撷温柔地抚过她的脸颊,“听唐德说这两天你只喝了一碗粥,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许相思没有回答。
她流着泪。
傅君撷又问,“我去厨房给你煮点吃的,你想吃什么,嗯?”
“傅君撷。”她哽咽。
他轻声应道,“我在。”
她一想到他早就知道朝朝是她的儿子,却不让她和朝朝相认,就哽咽得像是卡了满满的刺在喉间和胸口。
沉沉的吸了好几口气,做了好几次深呼吸,调整了好半响,她才哭着问他:
“朝朝明明是我的儿子,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她的声音,痛苦到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