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撷抬了抬薄唇,“……”
有些解释,不必解释。
也无法解释。
许相思含着泪,不愿在他面前哭哭啼啼。
好几次想把泪水憋回去。
但她根本控制不住。
那摇摇欲坠的眼泪,最终还是刷刷刷地往下砸。
水晶般的泪水,砸落在地上。
碎了。
一如她碎掉的心一样。
她哽咽着说,“这个孩子,我……”
好难受。
难受到连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都有些艰难。
她再次哽咽,“我必须留着。”
朝朝之后,她因为身体虚弱的原因,流掉过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她不想再失去。
她哽咽着又道,“如果你非
拿掉我的这个孩子,那11月5号的婚礼,也没必要举行了。”
表完自己的态,许相思转了身。
她扶着楼梯扶手,一步,一步,上了楼。
伤心伤肝的痛,让她虚弱无力。
每走一步,都让她无比疲惫。
她回了房间,缩卷在床上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傅君撷就坐在她的身边,目光深深地看着她。
她坐起来,“几点了……咳,咳咳!”
大抵是哭过的原因,喉咙有些干哑。
傅君撷端了一杯水,心疼道,“喝点水吧。”
望着那杯水,许相思拧紧眉心,抬头看向他,“这杯水,我能喝吗?”
傅君撷问,“你
什么意思,你是怕我给你下药?”
许相思勾着唇,冷笑,“不会吗?”
他都打算悄悄地给她服用流产药了,又有什么不敢做的吗?
这杯水,她是坚决不会喝的。
傅君撷皱眉,冷冷道,“在你眼里,我就真的这般狠心绝情?”
看到她哭得发抖,看到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他的心也会疼。
他也会怜惜她。
他也会换位思考。
他也会理解她做为一个母亲的心情。
他怎么可能会再次伤害她呢?
他再次把温热的糖水,递到她的嘴边,隐忍着被误会的痛楚,哄道,“放心,这杯水没有流产药,喝了润润嗓子
,乖,多少喝点。”
许相思负气道,“我不喝。”
傅君撷捏紧水杯。
愤怒使然,似乎杯子就要在他的手中被捏碎,“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会一意孤行的流掉我们的孩子?”
许相思无力地抬了抬唇:“你也知道,那是我们的孩子?”
傅君撷紧崩着额角,“我怎么不知道?”
许相思:“……”
话未说出口,只见傅君撷捏着水杯的手臂青筋直冒。
那一股一股的青筋浮现,像是游走的细蛇,一直蜿蜒盘旋至他俊冷紧绷的面额。
一根一根的青筋在他脸上,突然冒起。
他的脸色,突然狰狞可怖,像是随时都会
失去理智,随时都会杀人。
若是旁人,早就被吓晕了过去。
但许相思不会。
她忙抓紧傅君撷的手臂,“傅君撷,你,你是不是又发病了?”
搬来锦秀府后,她一直没见过他发病。
不。
更确切的来说,她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他发病了。
他最后一次发病,还是在朝朝从暗网回来之前。
“傅君撷,你的药呢,药放在哪里了?”
以前他发病的时候,都是唐德处理的。
许相思突然又慌又害怕。
她不顾傅君撷的癫狂魔障,紧紧拥着他,“傅君撷,你再忍一忍,别伤害自己,小爱,小可,快,去找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