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和傅君撷一模一样的字迹,许相思全身血液倒流,心脏也狂跳不止。
摸着那些字迹,她仿佛抓到了什么。
又仿佛……什么也没有抓到。
眼泪刷刷刷地往下砸。
“这是傅君撷的字迹,是他的字迹!!”
杨思钿想让她清醒一点,掌着她的双肩用力摇了摇:
“许相思,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傅君撷死了三年了。”
“他死了。”
“一个死人,怎么可能活过来,又怎么可能从坟地里爬出来签这些破字?”
三年了,许相思总是如此折磨自己。
她克制的时候,整个人好好的,看起来像个乐观坚强努
力生活的人。
可是她发作的时候,却像是得了神经病一样。
杨思钿不想让许相思再这样神经兮兮地折磨自己。
抢走她手里的登记表,杨思钿吼了一声,“许相思,是你亲眼看着傅君撷埋在这里的,亲眼。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手里的登记表被人抢走了,像是抢走了许相思的半条命似的。
她忙抢过来护在怀里,“这就是傅君撷的字迹。就是!”
杨思钿再次去抢,“拿给我。”
许相思:“你放手。”
杨思钿:“许相思,你才应该放手。”
许相思怒红了眼:“杨思钿,你再不放手,今后连朋友都没得
做。”
杨思钿:“如果能让你清醒好过一点,不做朋友就不做朋友,你就是把我当成仇人,我今天也要让你清醒一点。”
看守的大爷焦急跺脚:“你们别抢了呀,登记表要是被你们撕烂了,我是要丢工作的。”
“还给我,放手。”
“不还。”
“杨思钿,别逼我动手。”
“动手就动手,来啊,打我啊。”
许相思一拳头揍在杨思钿的脸上。
谁也不能抢她手中的登记表。
上面有傅君撷的字迹。
下午三点零七分才签上去的。
证明傅君撷是在三点零七分的时候,进入了墓地。
那是她和朝朝还有知知
,一起进墓地后几分钟的时间。
她不相信自己眼花了。
她看到的那个黑影,明明就是傅君撷。
因为她朝他望过去的时候,他躲在黑帽下的那双狭长的凤眸,也正望着她。
那是傅君撷的,似要把她卷进一潭深不见底的漩涡般的,深深的眼神。
她不会看错。
千真万确!!
谁要是敢跟她抢这唯一证明过,傅君撷来过墓地的证据,那就等于是要她的命。
她要跟杨思钿拼命。
杨思钿挨了许相思一拳,手上的登记表依旧死死抓着不松手。
两人欲有将登记表撕成两截之势,急得旁边的守卫大爷直跺脚。
“
你们快劝劝她们俩啊。这是打起来了啊。”
许相思与杨思钿谁也不松手,一边抢着登记表,一边撕打在一起。
杨思钿忽然扇了许相思一个耳光,想把她扇醒。
但那一耳光落下去时,疼在许相思的脸上,却像是在割杨思钿的肉一样。
杨思钿后悔打了许相思。
那是她最好的姐妹呀。
她怎么忍心扇她一巴掌?
她的手都在发抖……
几个男人想来拉架,却已经晚了。
许相思怔了一下,手中依旧夺着被杨思钿捏得皱皱巴巴的登记表。
杨思钿松了手,哀求道,“相思,放下傅君撷吧,他死了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