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庆年斩钉截铁,“你说的话,我不会当真。”
其实,陆庆年当真了。
许相思说的赌气的,要和他在一起,要当他女朋友的话,他真的当真了。
这一整天他都在幻想,他可以借着傅君撷和许相思闹得如此不可开交的机会,趁虚而入。
但他不能。
他摸了摸自己肿痛的脸颊,看似风清云淡的笑了笑,“我知道你是故意气傅君撷的,放心,我真的不会当真。你也不必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看着说话时门牙漏了一个洞,好好的一张绅士英俊的脸却被傅君撷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陆庆年,许相思认真地说:
“陆总监,我没有开玩笑,也不是一时负气。”
陆庆年屏住呼吸,全身血液沸腾,“你真的是认真的?”
许相思勉强笑了
笑,“我们可以试一试。”
或许,找一个自己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不如找个爱自己的。
未来的路还很长很长,她总不能一直被傅君撷虐得死去活来的。
况且,陆庆年是真的很爱她。
她也累了,很累,很累。
从她十一岁开始,她就苦苦暗恋着傅君撷。
如今她都三十三岁了。
长达二十二年的苦恋,似乎没怎么甜过。
她不想把自己搞得那么苦兮兮的,谁又不想被人宠着,疼着?
许相思:“我为我今天说过的话负责,我不是开玩笑的。”
陆庆年:“可是,我不同意。”
许相思:“为什么?”
陆庆年:“如果傅君撷真的死了,我一定毫不犹豫答应,甚至明天就去跟你去领结婚证。但是傅君撷回来了……”
许相思
:“陆总监……”
陆庆年:“相思,我一定会让傅君撷给你和两个孩子一个交待。”
许相思紧蹙眉头。
陆庆年苦涩一笑。
很多年前,大概他十三四岁,在东城区敬老院的旧址,他遇见了这个总是喜欢蹙着眉头的女孩子。
她的生活似乎十分的苦涩。
因为她一人独处的时候,几乎见不到她的任何笑容。
但当她伺候照料敬老院的那些老人时,她的脸上总是挂着最灿烂最阳光的笑容。
那样的笑容干净极了,干净得仿佛能够涤尽这世间的所有肮脏。
陆庆年就是在敬老院对许相思一见钟情的。
在他最难最穷困的时候,他不敢去问许相思的名字。
命运甚至跟他开了一个更大的玩笑,他在敬老院里爱上了许相思,许相思却在
敬老院里爱上了傅君撷。
这一错过,就是一辈子的光景。
他知道,只有和傅君撷在一起,许相思才会快乐。
许相思不知道再该说些什么。
或许,她确实是心里恨着傅君撷,想要气一气他,才冲动的说了刚才那样的话。
陆庆年起了身,“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许相思也跟着起身,“我让小爱收拾了一间客房,太晚了,今天就睡这边吧,知知早上醒来要是能看见你,她也会很高兴。”
陆庆年始终保持着他的分寸感和绅士,“不了,明天我再过来陪知知。”
翌日一大早。
苏楠从公寓骑了一辆电动车,来到一家私立幼儿园。
她手里牵着一个三岁的萌萌的小女孩,大概比傅知知大半岁,扎着小辫子,和苏楠长
得一模一样。
因为经济条件不是很好,苏楠还没有条件将女儿送到更好的幼儿园。
幼儿园老师说,“童童妈妈,下午你要早点来接童童。放学后我们确实可以再帮你照看一下,但是每天都要拖时间,一拖就是两三个小时,天天这样也是不行的。”
苏楠:“抱歉,抱歉,我今天一定会早点来接童童的。”
童童眼里含着不舍的泪花,“妈妈,你一定要早点来接宝宝。”
苏楠有些哽咽,“妈妈今天一定早点来。”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她何至于一个人辛辛苦苦的带着女儿,总是把女儿塞给幼儿园的老师照看。
甚至有时候老师下班等了很久,真的有事走了,就将童童一个人放在门卫大爷处,让童童一直泪眼汪汪地盼着,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