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的许相思依旧下意识的捂紧自己的脖颈。
尽管不久前傅君撷见过她又丑又恶心的伤疤,但她依然像是怕出丑一样的捂紧脖颈。
谁又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如此丑陋,又如此不堪的一面呢?
他让她滚。
她很识趣地滚了。
抬着像是罐了铅一样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沿着马路旁边的林阴小道离开。
刚刚傅君撷的一言一行,明明证明了他知道四年前11月26日那晚的事情。
但她到现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傅君撷真的知道了吗?
又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三年前他质问她的时候,她明明没有承认。
他到底怎么知道
真相的?
他应该很讨厌她,很恶心她吧?
为什么要知道。
如果他不知道那件事情,那该多好!
当初她睡了他,她感觉自己像是捡了大便宜一样,她本就一直心虚。
现在被他知道了,她更加心虚。
除了心虚,她还心痛,当初他不是像恶心垃圾一样的恶心她吗?
像她这样的女人,哪有资格睡到高贵不凡的他?
走在林阴小道,许相思像是丢了魂一样。
也不知道是何时,身侧的马路上有车子在按喇叭。
她并没有察觉到。
直到车上的傅君撷,一脸黑沉沉的走下来,拉住了她的胳膊,她才知后知觉的发现刚刚狂按喇叭的
人是他。
她愣了一下,“傅总?”
“上车。”傅君撷冷冰冰的说着。
许相思有些懵,“你不是让我滚吗?”
“你倒是听话。”傅君撷咬了咬后牙槽,让她滚她就滚,可是让她承认那一夜的事情,她为何不想承认?
一口恶气堵在傅君撷的胸口。
他简直要被眼前这个胖嘟嘟的女人气到肺炸。
但他又不忍心把她一个人丢在大街上不管,隐忍着要爆炸似的怒气说,“上车,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许相思低声说。
傅君撷咬了咬后牙槽,“我让你上车,别让我再说第三遍。”
似乎她再不上车,就死定了。
但她还是
没有挪动脚步,是傅君撷硬把她再次塞进了车里的。
重新坐到副驾驶坐上,许相思更加心虚和紧张。
以前不知道傅君撷知道那晚的事情。
现在他知道了。
就像是她做错的一件事情,被人揭穿了一样。
她坐在车椅上低着头,一动不敢动。
傅君撷隐忍着某股怒意和烦燥,耐着性子替她系好了安全带。
近距离的接触下,许相思不由有些闪躲。
傅君撷弯着腰,俯到她的面前,看上去就要朝她亲下去,却并没有亲下去:
“怎么,怕我吃了你?”
许相思垂着眸,不敢直视他的眼晴,“傅总,四年前的那一夜,我是被迫的。
我也不愿意发生那样的事情。”
他会不会以为,是她设计想要跟他睡觉的?
她真的没有那样的心机。
他千万不要误会她!
傅君撷靠得更近,近到鼻尖就要碰到她的鼻尖,炙热愤怒的鼻息直喷在她的脸颊上,“不愿意和我发生那样的事情?”
感受到滚热的鼻息,许相思想要退,却靠在椅背上无路可退。
她紧张地抬起眸子,正好对上傅君撷的一脸盛怒,“我,我真的被迫的。”
傅君撷克制着,深吸了一口气,调整自己就要爆发的怒意,冷冷地问,“那你愿意和谁发生那样的事情,傅奕博,还是你刚刚交往上的凌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