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秀芝转身狠狠给了离她最近的一个丫鬟耳光，“让你们伺候贵客，你们就是这样伺候的，还敢私下编排主子。统统给我打二十大板。”
林月娘有些于心不忍，这些丫鬟年纪看着也不大，也就比自己女儿大个几岁，一出手就是二十板子，怕是不太好。
应歌见状开口，“不过一些口舌，二十板子太重了，我阿娘心善，就罚一个月月钱吧，若有再犯，加倍惩处。”
丫鬟们自是感恩戴德，纷纷跪下来磕头，“谢谢夫人小姐大恩，奴婢必会谨记于心不敢再犯。”
不怪她们做出如此情态，若真是二十板子，耽误干活不说，治病花费可是比一个月月钱还多。
秦秀芝皮笑肉不笑，“小姐心善。”
应歌对着她扬起了一个天真的笑容，险些让她挂不住笑。
等到人都走后，林月娘才卸下心神，差点滑倒，幸亏应歌眼疾手快将她扶住，才发现林月娘手中一片湿滑，手心出了不少汗。
应歌露出了真心的笑，“娘做得很好。”
林月娘笑了起来，有了些许什么事都能做到的无所畏惧之感。
秦秀芝急匆匆地离开竹香堂，没有回自己院子，而是来到了孝德堂。
她见到了老太太，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一番添油加醋地说给老太太听。
她越说，老太太脸越黑，偏生秦秀芝还没发现。
“蠢货！”老太太将手中的茶盏砸至秦秀芝脚下。
“这点事都办不好，还好意思来告状。”
秦秀芝大气都不敢出，旁人不知道，她侍奉老太太多年，自然知道老太太佛口蛇心，面上再是慈祥不过，心却是刻薄得很。
过了一会儿，老太太自己平复好了情绪，“我倒是小瞧了他们母女俩。也对，嫁了人，带着孩子，也勾得关川念念不忘，想必是个有本事的。”
“我让你做的那件事安排好了吗？”
“母亲放心，安排妥当了。”
“一定要扫干净尾，不能让人发现有我们的参与。”老太太还是不放心地叮嘱道。
“是。”
——
经过上次的事情，竹香堂清静了许多，丫鬟伺候得也更上心。
应歌和林月娘除了待在屋子里哪都没去，老太太这几日犯了头风病，也没时间见她们。
等她们再次见到关老太太和秦秀芝已经是好几天后了。
关老太太派人把她们邀到了孝德堂。
一见她们，关老太太就露了笑，“这几日头疼，好些日子没看见你们，在府上可习惯，要是有什么事尽管拿来我做主。”
林月娘客气地摇了摇头。
应歌毫不客气径直上前，坐到关老太太身边，挽住关老太太的手，一副很是依赖的样子。
“老太太，我一见你就觉得你像是我的亲祖母一般，你可不知道，前些日子，竹香堂里的婢女可没规矩了，我这般脾气好的人都被气够呛。”
关老太太冷不丁被应歌这样的举动一吓，僵住了身子，脸上险些维持不住笑。
一旁的秦秀芝看着，已经暗暗骂了起来，没脸没皮的小贱蹄子。
“琴姐儿受委屈了，老二媳妇儿，这是怎么回事？我这几日犯病，不是说了让你好好招待月娘她们吗？”
秦秀芝看了眼应歌，心中憋闷，有些委屈地说道，“是媳妇儿管教下人不严，琴姐儿已经做主罚了她们。”
“虽如此，你到底是管教不严，就罚你抄写法华经三遍。”
秦秀芝不甘心地撇了撇嘴，她不敢对老太太发的话有异议，面上乖乖受罚，不过她心里也知道，不过是她跟老太太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关老太太又恢复成那副笑呵呵的样子，安抚似的拍了拍应歌的手，“再有下次，便来寻祖母，祖母给你做主。”
应歌重重点头，好似十分信赖关老太太的样子，后转头对林月娘说，“娘，我就说老太太待我们极好，有什么事我们得跟老太太商量，若受了委屈不说，老太太知道了岂不是更伤心。”
应歌好似故意没看见关老太太嘴角抽动的肌肉，又亲昵地靠上去，远远看去倒真像是亲祖孙一般。
林月娘不疑有他，很是感念关老太太。
她年幼时，关老太太就待人亲切，逢人就说她家儿子要是能娶了她是关家天大的福分。
应歌拉着关老太太说些有的没的，关老太太乐呵呵地应着，心中对应歌很是嫌弃，偏生又拿她没办法，只能暗戳戳地给秦秀芝使眼色。
秦秀芝一看就懂，笑着开口，“往后日子还长着，聊的机会多的是，现下先吃饭吧，今天这一桌菜可是我亲自张罗的。”
几人很快入座。
一张宽大的红木圆桌上，摆放着满满一桌的菜，不过都用盖子盖住。只能看见光滑如镜，釉色温润如玉，绘着山水花鸟的精致瓷器。
关老太太开口，“月娘，你们来了北方，我怕你们吃不惯，特意让秦秀芝烧了一桌江南的菜。”
“是啊，月娘，老太太惦记着你们，你们旅途疲惫，老太太想让你们好好休息，没来得及招待还请见谅。”秦秀芝在一旁附和。
林月娘自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