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娘莫名其妙,应歌却知是秦秀芝在搞鬼。
见她们过来,秦秀芝脸上挂起为难的笑。
林月娘不由问道,“二夫人可是出了什么事?”
秦秀芝心中一喜,她就等林月娘这句话,她先是看着林月娘叹了一口气,然后吞吞吐吐地开口,“那荣家小姐,书香门第,清贵出身,父亲是户部侍郎,母亲出自祈安曾家。原是陛下属意荣小姐作将军府未来的主母的,这话本不该我来说的,倒显得我是个恶人,大郎执意要娶你,怕是陛下心里不高兴。”
此话一出,林月娘脸色瞬间惨白。
到了此时,应歌还有什么不懂的呢。
她直勾勾地盯着秦秀芝,直把她看得浑身不舒服,才冷笑开口,“此话,二夫人的确不应该说。”
倒是把秦秀芝噎了一口。
应歌看向林月娘,知道她怕是什么都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对关将军的愧疚之情。
林月娘正如应歌所想,现下想的第一件事就是离开将军府,她没想到自己的出现给关川带来这么多麻烦。
本就是她背弃关川在先,现又给他添了这么多麻烦,心里难过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关川从一介平民成为人人敬仰的大将军,这中间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血,不足为外人道也,现下要为了她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受到满都城人的唾弃,君王的厌恶,她林月娘何德何能。
关川已经帮了她这么多,离开是她能做的最后一件事。
看着林月娘心如死灰的样子,秦秀芝心里很满意。
她已经想着林月娘走后,那改好的衣服可以留着柔姐儿长大了穿,还有前些时日大伯带回来的金银财宝也可以归她们了。
“二夫人今日可真是煞费苦心呐。”
秦秀芝像是装作没看见应歌的冷眼,这些时日受了这小贱蹄子这么多气,现下总算是舒缓了,心中的那口郁气烟消云散。
几人也没了求神拜佛的心思,草草结束之后就回了将军府。
果然第二日,都城中就流言四起。
说威远将军背信弃义,不顾与荣家的婚约,要另娶他人,而这人还是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给了陛下跟荣家好大一个没脸。
说是关将军功高盖主,连陛下的话都不听了。
这满城风雨,秦秀芝可是半点没瞒林月娘。
林月娘坐在房间里以泪洗面,她已经决意要离开。
“琴儿,娘想带着你离开将军府。”林月娘满脸自责。
应歌想到那大几箱的金银财宝,有点心痛,让她把到手的东西还回去真是比挖肉还难受,这样想着有些走神。
见状林月娘又红了眼眶,“是娘不好,带着你到处奔波,可是琴儿,你关叔叔是好人,他已经帮助娘很多,娘不能害他,娘心里过不去。”
应歌抬手擦掉林月娘的眼泪,“不哭,我听娘的。”
她安慰着林月娘,心里想着怎么靠回来的力量捞个将军当当。
第二日清晨,林月娘收拾好了包裹,她还是过不了心中的那道坎,关川已经帮了她这么多,要是她的存在给关川带来这么多麻烦,她情愿离开。
见林月娘收拾好包裹,关老太太按插在竹香堂的眼线立马去给她报信。
一旁听闻的秦秀芝不由得喜上眉梢。
关老太太面带喜色,但后很快收敛,“应歌那小贱蹄子不会又出什么幺蛾子吧?”
“母亲放心,林月娘心意已决,应歌就是再不愿离开将军府也只得乖乖离开,离大伯回来还有十日,大伯回来时,她们母女俩早就离开都城了。”
可没想到再次传来消息却是说应歌病得起不了身,希望托人请个大夫。
秦秀芝咬牙切齿,“我就知道那小贱蹄子没那么好打发!”
“快请,快去请最好的大夫!”关老太太脸上出现一两丝急色。
整个府中的人都在恶意揣测,林月娘母女俩怕不是为了留在将军府,拖到将军回来才演的这一出吧。
只有林月娘摸着女儿高烧不退的额头满是自责,这几个月经历了这么多事,她自私地将女儿带离叶家,又自私地带她北上,现下又要将她带离将军府,全然没考虑过她身体情况,明明不久前女儿才从鬼门关里救回来。
她真是个不称职的母亲。
发着高烧迷迷糊糊的应歌也是奇了怪了,昨晚她实在是舍不得那些金银珠宝,抱着数了一夜,临了贴着那几只金猪睡着的,她知道自己的身体,不会脆弱到一夜未睡就生病,难道她是太过伤心才病?
秦秀芝还在疑心应歌装病,赶忙请了最好的大夫,带着人赶到了竹香堂,偏偏大夫把过脉后说,“这位小娘子是不是曾落过水?”
“是的大夫,前几个月曾失足落水。”林月娘满脸焦急地看着大夫。
“那就对了,小娘子落水之后,没有细细保养,虽面上看着并无大碍,可底子早已亏损,这样的病人是切忌奔波劳碌,忧思过多的,长此以往恐对阳寿有损。”
林月娘自责心疼得不知说什么好了。
秦秀芝撇了撇嘴,知道自己的算盘落空了,应歌生着病,她又不能把她们赶出去,只能寄希望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