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满身威压地坐在他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裴容之。
眼中虽无半点怀疑的意思,仿佛就只是在与自己的爱臣闲聊一般。
可他的姿态说明了一切。
可这些,裴容之根本没有丝毫畏惧。
他神态自若,目光坦荡。
“皇上,寮州城的裴家到底有没有这样的本事,臣以为皇上很清楚,眼下朝局初定,皇上莫要被奸佞蒙骗了。”
裴容之说的客气,可在皇上看来,裴容之根本就是在骂他愚蠢。
黄袍下的拳头死死攥着,几乎是要控制不住让人将他当场拿下。
大不敬!
“裴爱卿可是在怪朕?”
裴容之拱手,“臣不敢。”
皇上默默叹了口气,“朕知道,爱卿是怨朕的,可朕也是无奈之举,诸多臣子对爱卿不满,以为爱卿太过年轻,难当此任,朕为了堵住悠悠之口,不得不那样做,朕是真心信任爱卿的,朕也希望爱卿待朕能一如既往。”
此时此刻,他好像不再将自己放在皇帝的位置上了,就好像是当初那个跟裴容之一起谋划的皇子。
可那一声声的朕,让裴容之心中忍不住冷笑。
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裴容之顺着他的话说,“皇上多虑了,臣心一直未变。”
不变的是他为国为民,却不是为了他这个皇帝。
这算是一次交锋,也是一次试探。
裴容之毫无破绽,可皇帝却损失惨重。
他以为自己现在的身份能给裴容之压力,让他更加的臣服于自己。
却不想这样的试探只会将裴容之对他的容忍度再次降低。
这个皇帝对裴容之来说,当初扶持他上位虽是不得已,可眼下却已然成为他的污点。
不过想想,他看走眼的也不止皇帝一人,凤漓又未尝不是?
只不过这个是污点,凤漓却是惊喜。
也不知道此时在楚州的她在做什么?
凤漓很忙,忙着跟两位哥哥一起确定练兵之地,忙着想办法如何将杨家人成功地带到楚州。
杨辛瑜已经醒了过来,被风漓一番开导之后,整个人的状态好了很多,虽然还是很担心爹娘,可到底不再像之前那样情绪波动太大了。
她不光是女儿,也即将成为母亲。
在屋里闭关两日后,凤漓神采飞扬地走出房间。
晚膳后,她将自己这两日做出来的药放在了桌上,“此药名为龟息丸,吃下去之后半个时辰内便会失去心跳,犹如死人一般,药效可以长达十二个时辰。”
“龟息丸!”
凤泊清听说过这个东西,可他更是知道这个只是存在一些怪谈中。
要知道这人心都不跳了,那肯定就是死人了。
怎么还能又让人心跳恢复呢?
更何况还是可以持续十二个时辰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