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致薄唇微抿，冰冷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付菀。
付菀眼眶微微发红，咬了咬下唇，倔强的与他对视。
“爬上这张床的次数多了，你就觉得你与众不同了？”霍景致唇边溢出一丝冷笑。
他戏谑的看着她。
仅仅一个眼神，便凌踏了她的自尊。
付菀眼神变了又变，垂在体侧的手寸寸收紧。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明明应该继续假装顺从，她明明不应该违背他的意思。
可付菀实在厌恶极了被当成替身的感觉！
哪怕她和霍景致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是靠算计得来。
霍景
致忽的捏住她的下颌，眸色冷凝：“又哑巴了？”
付菀轻轻颤抖着，心酸涩的发胀。
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无论怎样压抑控制，她对霍景致的感情还是不可避免的蔓延生长。
她的情绪终究还是被他所影响。
付菀以为她是清醒的。
以为她已经及时止损。
如今她才明白，她不过是在逃避，不过是隐藏起内心的摇摆。
她努力说服自己不为霍景致心动。
可情之一字，哪有那么容易控制？
吧嗒，温热的泪在霍景致手背匀开。
他一怔，眼底现出错愕。
他没想到付
菀会哭。
从前她在他面前掉的眼泪毫无价值，因为他知道，那不过是她精湛的表演。
可此时此刻，霍景致眉心攒起，他并不觉得付菀是在演戏。
她真的在为他哭？
“对不起四舅，是我没有摆清自己的位置。”付菀深吸一口气，又恢复了往常那般乖巧温柔的模样，连声音都是糯糯的，“一个床伴，怎么能要求更多？”
霍景致眉皱的更紧，烦躁的坐起身，眸光渐暗。
他忽然很讨厌付菀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他不想要她卑微的讨好，他宁愿她满是尖刺的和他争吵。
付
菀却只是把头压的更低，声音也更轻：“四舅早点休息吧，我先走了。”
“付菀，你一定要这样和我说话？”霍景致抓住付菀的手腕，双眸微微眯起。
付菀挣扎了两下，哽咽道：“四舅如果不满意，我也可以换种语气，只要你喜欢，我都可以。”
霍景致猛地用力，将付菀拽进怀中。
四目相对，他想在她眼里找到为他而波动的情绪，却只看到了乖巧顺从。
付菀缓缓闭上眼，一副任他处置的模样。
她永远知道，怎样会激怒他。
霍景致低声冷笑，放开了付菀。
“出了
这个门，别后悔。”
话音落下，他起身进了浴室。
付菀听着里面传出的流水声，自嘲的笑了笑，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缓缓走向门口。
关门的声音响起，流水声戛然而止。
哗啦，浴室的镜子碎成了无数片。
……
付菀回到君悦府时，天已经亮了。
她放好洗澡水，整个人没在浴缸中。
直到强烈的窒息感直冲天灵，付菀才猛地坐起身。
她用力抹了把脸上的水，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
“喂，冰冰，找人把云海居的房子收拾一下，崇山墅修整好之前，我都会住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