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
楚厌静坐其中闭关。
恍惚间。
他又想起了楚云熙被杀死的那日。
他亲眼看着沈慈杀死了自己的妹妹。
只是为了座下的一名叫“燕寒”的弟子。
她的鲜血滚烫溅落在地。
沈慈面无表情的将他的尸首挂在城头三天三夜。
楚云熙的身影在剑光中摇晃，如同风中的残烛，最终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看着沈慈面无表情地下令，将楚云熙的尸首高挂城头。
他的妹妹，如今却成了一具冰冷的警示。
三天三夜，楚厌站在城墙下。
他眼睁睁地看着妹妹的尸体被高悬于城头。
他想冲上前去，想将那个冷血的刽子手碎尸万段。
然而，他的四肢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束缚，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一个机械而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检测到书中npc试图脱离剧情发展，已强制修复。”
这诡异的声音让楚厌心底泛起一阵寒意。
他明白了。
自己不过是书中人物。
剑宗第二剑又如何。
他现在不过是个连自己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的废物。
第四天，束缚突然消失。
楚厌颤抖着站起身。
周围的人用看待怪物的眼神打量着他，那目光中充满了恐惧。
楚厌踉跄着走向城墙，小心翼翼地抱下楚云熙的尸体。
那具曾经温暖的身体如今冰冷僵硬甚至被虫子啃食到腐烂。
他抱着楚云熙，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蹒跚而行。
他要带她回家。
回到家中，楚厌为妹妹举行了简陋的葬礼。
他跪在新坟前，依旧面无表情。
他已无情无泪。
那痛苦如同一只噬心的野兽，不断啃噬着。
随后他拿起了寒霜剑，朝着沈慈的大殿走去。
楚厌步履蹒跚地走向沈慈的大殿。
寒霜剑在手中伴随着极强的杀意发出剑鸣。
他的眼神空洞而冰冷，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生气。
大殿门前，守卫们看到楚厌的样子，不由得后退几步。
“让开。”楚厌低声说道，声音沙哑而冰冷。
守卫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让开了道路。
没有人敢阻拦这个已经失去理智的剑宗副掌门。
楚厌推开大殿的门，沈慈正端坐在主位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来了。”
沈慈淡淡地说，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刻。
楚厌没有回答，只是缓缓举起了寒霜剑。
“为什么？”
楚厌终于开口，声音中充满了压抑的怒火和痛苦。
沈慈站起身，缓缓抽出自己的佩剑。
“这就是命运，”
他平静地说。
“我们都只是棋子而已。“
话音未落，楚厌已经冲了上去。
寒霜剑划破空气，带着刺骨的寒意直指沈慈咽喉。
两柄利剑在空中相撞，一时间，剑气滔天。
“你杀了她！”
沈慈没有回答，只是专注于应对楚厌的攻击。
两人的剑法都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剑光交错间，仿佛两条银龙在空中缠斗。
然而，就在楚厌即将突破沈慈防御的瞬间，那个冰冷的机械声音又一次在他脑海中响起：
“检测到npc试图脱离剧情发展，已强制修复。”
楚厌的动作突然变得迟缓，眼神也开始变得茫然。
沈慈抓住这个机会，一剑刺入楚厌的胸膛。
鲜血顺着寒霜剑流下，楚厌跪倒在地。
楚厌的意识开始模糊，他感觉自己仿佛被拉入了一个无尽的黑暗漩涡。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似乎看到了楚云熙的身影，向他微笑着伸出了手。
“楚云熙”
楚厌轻声呼唤，随即倒在了血泊中。
后来。
他成为了剑宗内的一个疯子，他无意识的生活着。
他不再痛苦，不再喜悦，就像是一只疯狗一般。
这与过去他没遇到楚云熙时也没什么差别。
那些之前畏惧他的人无不拍手称快，故意欺凌他。
直到有一天，他听到那个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小世界发生波动，已重启。”
他再次遇到了楚云熙，他被妹妹有些嫌弃的捡回去。
只是在楚云熙在山脚下被黑衣人埋伏时，他的神智本能的恢复了。
他在恐惧。
恐惧她再次被杀死。
他敲碎了那些黑衣人的骨头，捏碎了灵锁。
他冷冷的站在血泊内，看向身后的楚云熙。
“楚云熙。”
“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