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拔弩张的时候，艾尼忽然双膝一软，跪在了宋然面前。
宋然谨慎无比的后退：“平身。”
艾尼苦笑道：“然姐，我真没杀人，你冷静点。”
宋然表示：“我超冷静的，我不是在冷静地询问你吗？”
艾尼默默看了一眼被她扛在肩上的青龙偃月刀：“是，我知道然姐很冷静，一定不会突然暴起，再一不小心把我弄死。”
宋然微笑：“那也说不准，万一不小心呢？”
艾尼真的要哭了：“姐！我的卡牌就是召唤伥鬼，它们都不是真人！温蒂宝贝儿真不是我杀的！”
宋然反问：“那你当时干嘛用那个眼神看温蒂？”
艾尼抿了抿唇，实诚道：“我摊牌了，我当时看她是在想我的一世英名没了，宝贝儿会不会嫌弃我，你看啊，我的俊脸涨成了一个猪头，高大的形象也毁得差不多了，她以后还能一心一意对我吗……”
他想到这里，忍不住仰天哀嚎：“呜呼哀哉！”
宋然想了想，接受了艾尼的这个说法。
她是个很是善解人意的女孩，要是艾尼这狗骗她，那她就柔弱地把他鲨掉好啦！
对于温蒂凭空消失这点，谢闻野说：“也许，她被人用卡牌瞬移走了。”
宋然想起了在校园副本里她瞬移到厕所的事儿，若有所思：“会是谁干的呢？”
宋然一瞅，都在这儿，闲余余安心地躺在地上装尸体。不是这人，只剩一个可能了:
“——是赵清歌。”
宋然忽然有点烦躁，赵清歌可不是个好
东西。
谢闻野看出她的想法，说：“先把这里解决了，我们去找她们。”
宋然点头。
谢闻野蹲下身，仔细观察这些腐肉，声音低沉：“这些，不像是牲畜的肉。”
他伸手：“给我一把刀。”
宋然把青龙偃月刀递给他。
谢闻野默了默，说：“……小一点的。”
宋然给他丝滑更换了一把匕首。
谢闻野拿着匕首，扒拉了一下众多碎肉中的其中一小团。
宋然看着看着，也发现了不对劲。
“这堆肉，似乎……有点眼熟。”
艾尼过来一看，地上的肉都腐烂到化脓了，上面还有白色的蛆虫钻进钻出。这如何都不能与眼熟扯上关系。
他真心地发问：“……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宋然说：“是气味熟悉，但是我总不能说鼻熟，有点奇怪了，所以为了方便，我就说眼熟，其实表达的意思是一样的。”
艾尼又想说都烂成这样了，狗鼻子也不见得能闻出来，你是怎么闻出来的。
但他进而想到宋然诸多非人操作，果断选择闭嘴了。
宋然刚想抹一把碎肉放鼻子上闻一闻，但被谢闻野中途拦截。
少年面无表情，语气不容拒绝：“不能。”
好歹是女孩子。
“好吧。”宋然只能遗憾放下了手，“无伤大雅，我心中已经有一个猜测，但是还不能确定。有没有办法能直接检测出来是什么东西的肉？”
谢闻野说：“能，但要工具，需要有足量的病理切片、生化或毒化检材等。”
宋然百宝的空间里倒是也能拿出这些东西，可是这样做的话浪费的时间未免久了一点。
艾尼弱弱地插入：“为啥不选择兑换一张卡牌，一键到位。”
宋然：“……”
谢闻野：“……”
谢后语：“……你big胆！这样显得我爹很尴尬。”
他们到底还是一起凑了点逃生币兑换了一张追踪溯源卡。
艾尼捏着卡：“按照说明书，只要卡片放在碎肉上，就能在卡片上显示出生前东西的大概轮廓。”
他说着，卡牌插进了肉里，上面慢慢显示出一个人。
那熟悉的温和面庞，让艾尼忍不住呼出声：“是、是管家！”
不待艾尼震惊管家什么时候默不作声死掉，就听宋然下一秒的话更加语出惊人。
“果然如我所料。管家已经死很久了，有几年了应该。”
她也有无法理解的事情，微微竖起了眉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碎肉一直保持在这种状态，非常奇怪。”
须臾她又道：“不过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毕竟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逻辑可言。”
“等等——”
艾尼急忙问：“管家死了好几年？那咱们碰见的都是！？”
一想到管家平日对他们笑，还跟他们说话聊天，艾尼不禁感到一阵胆寒。
宋然问他：“你知道为什么这里只有骨架和肉吗？”
艾尼面对提问露出了一个和谢后语同款缩头乌龟的表情。
谢闻野接过话头，沉声道：“因为他的皮，被别人披着。”
艾尼张大
嘴巴，深深吸了一口恶心的尸气：“咳咳咳——你的意思是！？”
宋然说：“我们的意思很简单，双生子和管家从来没有同时出现过，是因为他们根本不能同时出现，而且双生子重叠起来的高度，正好是管家的身高。”
艾尼后知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