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和芸豆从书房出来往外走。
傅兴邦知道这师徒俩有话说于是也没留柳如是，还给了他们时间去说说话。
柳如是牵着芸豆走在走廊之中。
“伤口怎么样了？”
柳如是的目光在芸豆背上看了一眼，从外表上看着倒是没什么特别的。
芸豆摇摇头，“伤口恢复的挺好的，师父不用担心。”
柳如是便放心地点了点头，他问芸豆，“之前去了淮南？”
“在那边待了一段时间。”
芸豆说到这个的时候她挠了挠头，“师父怎么知道的？”
柳如是笑着说，“掐指一算就知道了。”
“哦……”芸豆低下头
，跟在柳如是身边。
柳如是要想知道什么事那可真的太简单了。
他问芸豆，“找到你的家人了？”
芸豆一愣，下意识抬起头看向柳如是。
可是柳如是却还是温和地笑着，他没有急着去解释，他更希望芸豆亲自说给他听。
芸豆本来还在惊讶的，可是很快她又觉得好像没什么可惊讶的，她的师父很厉害，这种事他要想知道那是随随便便就能知道的。
于是她点头，“找到了。”
二人从走廊内走到外面，顺着花园朝着瑶光阁所在的方向走。
芸豆慢吞吞地说着在淮南发生的一切，说着时延，也说雅娜，还
有那里的人们。
她说的时候语气是开心的，虽然偶尔在提到某些事情的时候情绪会有片刻地变化，但是很快又能调整好。
柳如是便知道，淮南对于芸豆来说，是美好的。
芸豆一口气说了很多话，说完以后她抬起头看向柳如是。
“师父，我有一个事情解决不了。”
柳如是说道，“若是你愿意说给我听，我愿意为你分忧。”
芸豆便皱起眉头，看上去十分苦恼。
“师父，我喜欢京城，喜欢爹爹和哥哥们，喜欢您，这里有好多好多我喜欢的东西，我不想离开京城。”
“可是师父，淮南有我的亲人，我的
阿娘还有哥哥，他们和我分开这么多年，我好像更应该在他们身边陪伴他们。”
“我喜欢京城，也喜欢淮南，师父，你说我要怎么抉择呢？”
这是芸豆回到京城以后每日都在想的问题。
她还太小，在有限的思维里，她能做的决定实在是太少了。
她只知道两个地方她都喜欢，但是要让她二选一，她实在是选不出来。
因为自己做不了决定，所以她才会求助柳如是。
她抬着头看柳如是的时候，显得她的眼睛又圆又大，明亮而干净。
这让柳如是想到了道观里面养的那只白色的狸奴，每次饿了想讨要东西吃
的时候也是这样抬着头看他，可爱又无辜，让人总是拒绝不了它。
柳如是伸出手摸了摸芸豆的脑袋。
也不怪芸豆做不出来选择，这个问题若是給很多成年人，他们或许也不知道该怎么选。
手心手背都是肉，选择哪一方对另一方来说都是伤害。
于是柳如是对芸豆说，“你现在这样不就很好吗？在京城待一段时间再回淮南去，虽然有一些辛苦，可是爱能克服距离，也能克服很多问题，你觉得呢？”
柳如是当然不会告诉芸豆这个事情她如今完全就是多虑，未来会发生很多事情，让这个问题变得不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