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刘助理点头。
发型塌塌得，不够有型，叫tony老师来一趟医院？算了，时璨轻易两下揉乱，还是真实比较好，憔悴生病时最惹人怜爱。
琢磨着除了不抹粉底怎样让脸色看起来更苍白，心不在焉：“回去之后，晚上就不用来了。”
刘助理抬起头：“……”
不忘补充：“哦，对，还有明天也不用来了。”
“后天也是。”
刘助理开始考虑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他戴上眼镜，“难道付总因为这几天我谈论女朋友的话题……”
“对，就是你女朋友！”付延礼转回头看了眼，食指试着他笃定的神情，刘助理不免开始怀疑人生。
他认为，现在的二代心理不是真一般脆弱，只是在他面前偶尔秀了几次恩爱，竟上升到嫉妒辞退的严重程度。
刘助理招牌式抬眼镜：“……我知道了。”
“啊！”这祖宗一惊一乍，对着镜子巴拉着眼皮突然一声尖叫。
刘助理：
付延礼胸膛那颗心还在砰砰砰跳，意识到自己越发兴奋的事实，百度词条的字眼划过脑海。狂犬病症状：怕风，兴奋，肌肉痉挛……
付延礼面色苍白如纸，盯着镜子漂亮的眼皮
，皮肤组织下在痉挛跳动。
病房的所有窗户紧闭，他身上泛冷……
脑补越发离谱，他狠掐了下大腿肉，回归清醒，“没事，你别担心我，我就是刚才看到了个痘痘吓得。”
刘助理毫不关心：“没关系，我本身也没着急。”
付延礼目瞪口呆：“……”
这家伙在说什么，有这么跟领导说话的吗？不想干了？
付延礼想说什么，刘助理打包好东西一溜烟滚蛋，他搓着胳膊冻得瑟瑟发抖，坚持实习不穿衣服政策。
他不怕冷，他没有狂犬病的症状。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付延礼滚到沙发上给时璨发语音，恨不得派个直升机立马把她接到自己身边。
“你快来，我一个人承受不来。”
“真的。”
——
时璨的车停在后院，位置距离病房称得上有些远。
超市最大的包装袋装满了水果小零食，拎得她稍有些吃力。本没有当饲养员的念头，可路过进口超市车轮不自觉停下，再回过神，已经推着小山似得购物车站在了收银台前。
进楼出了电梯，一脑门的汗。
时璨抬头就望见不远处门板开了条缝隙，黑色的阴影忽显忽没，探出半个脑袋盯她一
眼，又触电般火速闪回。
一溜烟跑得被兔子还快，拖鞋打在地上啪嗒啪嗒。
时璨翻了个白眼无奈至极，心里头给他智障的头衔再次添砖瓦块，颇有些忍俊不禁。
包装袋放在地上，时璨抬手敲门。
她现在的感受就好像小时候在玩过家家。
“睡着了？”好像她是大人，得耐心哄小朋友，“可以开门让我进去？你如果三秒钟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
哪有三秒，时璨倏地推开门。
那白色被褥外面的脑袋像地鼠一样飞快钻回去，被子遮挡了全部的身体，想了想，又觉得这样有点太假，装作刚睡醒的样子，胳膊伸出来一个舒爽的懒腰。
打着哈欠，睡眼惺忪，侧眸看见她微楞，“……你来了啊，我刚才还做梦你买了零食来看我呢。”
所以刚才的行为是梦游？
时璨把东西放到一边的桌上，无力吐槽：“所以你现在梦游的功夫这么厉害了？都能在睡着的时候跟我发微信？”
还不忘把自己想吃的东西列成清单发给他。
“……”糟糕，好像装得有点过头。可他今天给自己订得人设是被病情折磨孱弱的小可怜，付延礼保持背对她的姿势眼珠转
啊转。
对啊，他本来就是小可怜，昨天伤口那骨头都要被咬出来了呢。
只要他看起来再憔悴一点，那时璨肯定心疼得一塌糊涂。不是有一招叫欲情故纵，他主动这么久还未见成效，说不定就是时璨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付延礼越想越认为自己简直是个天才，人卷着被子打了个滚过来，眉眼微垂神情恹恹，嗓音也是故意捏哑的，真像只被人抛弃的流浪金毛犬。
“我困……”他说：“发完消息就睡过去了，我现在浑身都难受，时璨，真的，我觉得我……”紧蹙着眉担忧，伸过去手想抓她，“你说我是不是要得狂犬病……”
“狂犬病不一定，但是其中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时璨直视着他笑，眼睛微微弯起来，明眸闪亮在他眼里跟钻石一样闪闪发光。
可下一秒，他的手刚触碰到皮肤就被时璨一掌拍开，她挑眉笑容靥靥，“你现在已经离确诊妄想症不远了。”
付延礼：“……”
他犹在发愣，搞不清自己怎么就漏了馅，时璨转身去接水洗水果，“你不来帮忙？听说多锻炼对预防精神疾病有好处，尤其是妄想症。”
付延礼生闷气倒回床上，
濒死亡前的挣扎，“我生病了呀，你这女人怎么狠得下心让我做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