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我不相信……”不相信他们一家竟然花了安乐侯府那么多银子……
裴烬愤怒的咆哮着,将账册撕成了一片片……
一阵清风吹过,现场下起了纸片雨……
陆氏族人“……”
“……他怎么把账册撕了……”
“猛然看去,他是一时气急,失手撕掉了账册……”
“仔细想想,他应该是故意撕掉账册的……”
“账册毁了,他们一家在咱们侯府的花费也就不好说了……”
“他们坚持说没花咱们侯府的银子,咱们也没办法反驳他们……”
“更没有证据去打他们的脸……”
“如此一来,他们就能赖咱们侯府的账了……”
“……言之有理……这裴家公子,可真是不要脸……”
侯府下人们成群,朝着裴烬指指点点。
裴烬被他们指点的一张俊颜红一阵,白一阵,眨眼之间变了几十种颜色,衣袖下的手紧紧握起:这群低贱的下人竟然猜出了他的真实目的……
哼,他们猜出了又如何?账册已经被他毁了,他们再指指点点,也拿他没办法!
陆婉婉也一样!
裴烬挑衅的看向陆婉婉。
却见陆婉婉也正看着他,清冷眼瞳里闪烁的不是焦急,而是戏谑:“你情绪激动之下撕毁了账册啊?”
“不好意思。”裴烬道歉道的漫不经心的。
陆婉婉也不在意,笑微微的道:“不用道歉,你刚才撕毁的并不是主账册,而是从主账册上抄写下来的,只写了你一家人花费的小账册……”
看清裴烬一家的为人后,为了以防万一,她便让人将三年来,他们一家在侯府的所有花费,全都抄写到了同一本账册上,没想到,那账册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场!
裴烬:“……”
“那样的小账册,我这里还有两份,你要看吗?”陆婉婉淡淡说着,拿出了两本厚厚的账册。
望着那两本,和他撕毁的账册一模一样的册子,裴烬俊美容颜瞬间阴沉了下来,眼瞳深处燃起熊熊怒火:陆婉婉!
陆婉婉视若无睹,慢条斯理的道:“如果你要看的话,我建议你,先将情绪稳一稳,不然,你看这两本账册时,再一激动,将它们也撕毁了,我还得再让人去主账册上抄写一份,挺麻烦的……”
“……”
陆婉婉这是在嘲笑他!
嘲笑他费尽心思撕毁的账册,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账册,干脆利落的动作,却做了无用功……
裴烬气的咬牙切齿,紧握的手骨节泛白:
想要赖掉安乐侯府的银子,就要毁了主账册,因为主账册上,清清楚楚的记录着,三年来,他们一家在侯府的所有花费……
毁了主账册,才能毁掉他们的花费……
可那主账册,根本不在这里,陆婉婉也没打算将它拿过来,他接触不到,更妄谈毁掉了……
陆婉婉手中的那两本册子,只是从主账册上抄写过来的小账册,他毁了也没用。
裴烬看向陆婉婉,一字一顿:“那账册我不看了!”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不甘与愤恨。
事情摆在眼前,再不甘,再愤恨也没用!
陆婉婉心中嘲讽着,漫不经心的应该下:“那要不要我将账册上的内容再念给你听?”
她说的轻飘飘的,但裴烬却听得面色铁青,他为了赖账,撕毁了账册,她将账单重新念给他听,是想告诉他,他逃不掉那些账吗?
“不必了,你直接说,我们全家总共花了你侯府多少银子吧。”
他们在安乐侯府的花费,全都清清楚楚的记在主账册上,陆婉婉在众目睽睽下念,就是将他们的每一笔花费,都赤果果的暴露在众人面前……
他不想看到众人的惊叹,也不想看到众人的嘲讽,还是不要念了……
裴烬倒是聪明了一次,那账单那么长,她也懒得念,他想看总账,那就看总账!
陆婉婉打开了小账册,翻到最后几页:“三年来,你们一家人的衣服,总共花了一万三千七百八十两……饰品共花费一万六千五百两……药材共花费三万九千四百七十三两……购买丫鬟,嬷嬷花费一百两……送你进羽林军,共花费三万四千三百两……”
陆婉婉一边念着账册上写的银两,一边拨打算盘:“那些衣服,有些是你们已经穿旧、送了人,有些是没带走,我给你们折个旧,收你们一半银子……”
“那些饰品,你们没带走,我收你们三成银子,算是你们佩戴的费用……”
“药材裴伯母全喝了……丫鬟,嬷嬷你们全带走……裴烬进了羽林军了……这些银子你们要付全额……”
“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花费……全部加起来是十二万三千七百八十二两。”
“减去你们三年的照顾费三万两,还有九万三千七百八十二两……”
陆婉婉仔细比对着账册和自己算盘上的数额,确认数额正确,一点儿也没有算错,抬头看向裴烬三人:“你们是给现银,还是给银票?”
陆氏族人:“……”
“我觉得,他们给不起现银,也给不起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