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婉转过身,只见一名身穿百花长裙,容貌娇美的少女正趴在高墙上,鄙夷的看着她:“你是谁?”
少女下巴微抬,满脸傲气的道:“我叫柳昕!”
柳昕不是将军府的嫡女吗?她怎么会在陆府……
等等,她想起来了,她那位三叔陆成义离京前,是成了亲的,他的正妻,也就是她三婶,好像就是将军府的千金,名叫柳玉芙……
这位柳昕是她三婶柳玉芙的娘家侄女……
陆婉婉看着柳昕,淡淡道:“原来是昕表妹!”
“陆婉婉,你挑人的眼光不怎么样啊。”柳昕睨着陆婉婉,漂亮的眸子里满是嫌弃:“你看看你挑的那个入赘人选,木头发簪,粗布长袍,寒酸的让人根本没眼看,我家最低等的下人,穿戴的都比他好……”
陆婉婉:“……”
柳昕对她的事情知之甚详啊,看来,陆府的人很信任‘她’,自己要招婿入赘的事情,都告诉‘她’了……
陆婉婉心里想着,冷冷解释:“他不是我挑选的入赘人选……”
“行了,人你都带到家里来了,还狡辩什么……”柳昕打断她的话,朝着苏明岳走的快要看不到的身影,品头论足:“你看看那个人,也就一张脸勉强能看,其他的,一无是处……”
转头看向陆婉婉,她眸子里又满是鄙夷:“你堂堂侯府嫡出千金,怎么就看上那么个人了……”
“虽说找入赘之人,都是往低里找,但你也不能找这么低的啊……”
“你看看那人那寒酸样,唉……你不嫌丢人,我们这些亲戚,都替你感到丢人……”
陆婉婉被她那一连串的鄙视气笑了:“柳昕,你是耳朵聋了,还是听不懂人话?”
“我刚才说了,苏明岳不是我挑选的入赘人选,不是,不是,不是……你能不能将这句话入入耳朵,进进脑子……”
“你……”柳昕气的面色通红,怒气冲冲的瞪着她道:“你说不是就不是了……”
“我是当事人,我最清楚是与不是,我说‘是’的,就‘是’,我说‘不是’的,自然就真的‘不是’。”
陆婉婉一字一顿,目光冷冷的直视着柳昕道:“再说了,人家穿戴寒酸怎么了?人家可是国子监的学生。”
“他现在的穿戴寒酸,只是暂时的,等将来,他学业有成,金榜题名了,想穿的多华美,就能穿得多华美……”
“呵……”柳昕打断了她的话,不屑轻哼:“国子监的学生,就一定能学业有成,金榜题名?”
“当然。”陆婉婉点头:“国子监的含金量,以及国子监学子们的能力,自青炎国建国以来,就有目共睹,凡国子监学子,就没有不入朝堂的……”
也就是说,不管国子监的学子,有多穷多寒酸,只要他们能够刻苦学习,将夫子教的东西全部学会了,就能金榜题名……
陆婉婉瞟一眼柳昕:“你们家的人,确实穿金戴银,与寒酸两字不沾边,但你家人的学识,也与国子监不沾边!”
“你……”柳昕一噎,怒气冲冲的瞪着陆婉婉:“我们家是将军府,习武的……”
“我知道,所以,我说你家与国子监不沾边,也没说错啊。”陆婉婉说的漫不经心的。
柳昕却听得火冒三丈,手指着陆婉婉道:“你……你给我等着……我立刻就去督促我的家人,让他们进国子监……”
说着,柳昕就要下高墙,不想,陆婉婉悠悠的开了口:“国子监招的都是少年天才,那四十多岁,大字不识一箩筐的武将,人家是不要的,你督促也没用……”
“你……”柳昕气的面色通红,胸口剧烈起伏,狠狠瞪着陆婉婉,眼看着就要失控,不想,一道女声突然响起:“昕儿!”
陆婉婉侧目一望,只见一名美少妇出现柳昕身后,她身穿一袭胭脂色裙子,乌黑的发梳成精致的发髻,发髻上戴着一支精美的华盛,说不出的端庄贤淑。
想来这位就是她的三婶柳玉芙了!
陆婉婉心里想着,瞟一眼柳昕,只见她看到美少妇,眼睛一亮,一把扑进了美少妇怀里:“姑姑……呜呜呜……你可算来了……呜呜呜……”
满脸泪痕,凄凄惨惨的模样,看得柳玉芙甚是心疼,轻拍着她的后背,温柔的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柳昕伸手一指:“她欺负我!”
柳玉芙顺着她的指向,看到了陆婉婉,端庄的面容瞬间沉了下来:昕儿满心欢喜的来了她陆府做客,没想到,一眨眼的时间,就让人欺负了。
“你是叫陆婉婉吧。”
“是!”陆婉婉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
“陆婉婉,欺负一个小孩子,你都不觉得羞耻……”柳玉芙直视着陆婉婉,厉声痛斥。
陆婉婉却听得不屑嗤笑:“三婶,如果我没有记错,柳昕只比我小半岁吧,和一个小半岁的人争执几句,就叫欺负?”
柳玉芙目光严肃:“和小半岁的人争执几句,确实不叫欺负,可你和昕儿,不止争执了几句这么简单吧,不然,昕儿怎么可能哭的这么厉害……”
和昕儿相处的这几天,昕儿一直都是开开心心的,从未像现在这样,哭的这么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