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莫临渊要送“礼”的目的。
刺客的事,无论与谁有关,回去的时候有金家护送,想必也会有所收敛。
而金家若不想自己在江南的地位有所动摇,也必定会尽职尽责的!
这样,先前王妃他们所担心的事便解决了!
“你小子果然还如同从前一般,惯会打这样的主意!”云泽笑道。
“当然,不然金家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舅舅方才不也说有些人天生就见不得好吗?”
说这话时,莫临渊一双黑眸锁住了云泽的眸子,似是在试探什么。
他这话意有所指的,让云泽的心一跳。
不等他说话,莫临渊又继续道:“将这暗地里想杀我们的人变为保护我们回京的人……想必一路上也能省却不少的麻烦。不用花钱的护卫,不用白不用不是?”
“你小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云泽紧紧的盯着莫临渊,似想要将他看透。
莫临渊眼尾轻佻,丝毫不惧他的眼神,反问,“舅舅指的是什么?还是说……舅舅在隐瞒什么?”
云泽:“……”
在莫临渊这样的眼神下,向来镇定的云泽几乎要无所遁形了。
云泽深吸了一口气,“你母妃身边有个姓冯的嬷嬷,不知你可否还有印象?”
莫临渊拧眉。
这位冯嬷嬷她自然是知道的,与唐嬷嬷一样都是母妃身边得力的人,她是母妃从别人的手中救下来的人,自那以后她便跟在了母妃的身边,事无巨细的照顾母妃。
母妃身边的人,都对她赞赏有嘉。
可几年前,他出事不久,这位冯嬷嬷就请辞了,说是年纪大了,儿子女儿要接他回去享清福。
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
“这位冯嬷嬷,前两年我在合县见到了,日子过得很苦,本来想着她尽心照顾你母妃,我既然遇见了,便要照顾一二,可你猜怎么着?”
莫临渊不傻,一听就明白了这位冯嬷嬷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人,遂他的眼神也逐渐的变冷了起来。
“怎么着?”
“她那儿子回来了,是个半瘸子,一见到他就对她骂骂咧咧的。”
“冯嬷嬷当年离开的原因,我听慧儿说起过,于是便生了疑心。”
“多方打听之后才知道,她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是个马夫,小儿子是个赌徒。她的丈夫从前是个儒生,名方任。”
“你可能不知道,这方任曾是你二舅舅身边的人!”
“而那马夫死了,刚好就死在你出事的前后。”
说到这,莫临渊若还不明白云泽是什么意思,他就真傻了。
只见他的手指一点一点的缩紧,指尖逐渐的变白,最后手背上的青筋爆起,咬着后槽牙道:“她那马夫儿子叫什么名字?”
“跟她姓,冯岑!”
“嘭!”
听到这个名字,莫临渊再也没忍住,一拳头砸在了桌面上。
就是这个名字!
他醒了之后,让人去调查,调查到的就是这个人给他牵的马。
而现在想想,他的中毒也并非那么的简单,怕是再入宫前就已经被下了药了。
毕竟……那日,他在母妃那里吃的早饭。
那早饭是冯嬷嬷故意要给王妃的,他那时想逗母妃开心,每每都要抢母妃的吃食。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一切都是别人早早就设好的局!
“舅舅既然知道了这事,为何不说?”
莫临渊定定的看着云泽,眸光已然变得猩红,面上也不是一贯的沉稳,带着压抑着的怒气。
这么多年,他最在意的事情莫过于这个了。
当年的事,他查了一遍又一遍,只因一个死无对证,便查无可查。
而冯岑的背景,也被人刻意的抹去了,让他根本无从下手。
没想到……
没想到他竟是冯嬷嬷的儿子!
“你让舅舅与谁去说?”
云泽也是满满的无奈。
“先前你神志不清,你父王那个狗东西心不知道偏到哪里去了,即便告诉他了,你以为他是会选择你母妃还是选择和国公府闹翻?”
“还有你母妃的性子,如若是知道了,你觉得她可还会有命在?”
闻言,莫临渊久久都未曾说话。
云泽心里逐渐的升起了愧疚来。
他们为了躲清净,来了这江临。
可云瑾却无依无靠的只能待在王府里,承受着失去儿女和夫君背叛的痛苦。
“我知道了,舅舅。”
好一会儿后,莫临渊微舒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也不容易,王府的事即便你想插手也难。”
他这个舅舅不像另一个那样背地里陷害,还能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护着母妃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当年若他不离开,不放弃国公府大爷的名头,怕是如今一家子也没有今日的安宁。
“现在好了,一切都在慢慢的变好!”
云泽欣慰的看着莫临渊,“知道了这事之后,你有何打算?”
“想凭这两个人还不足以让他们承认当年的事,毕竟那冯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