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为抬起胳膊挡了一下,然后才看清屋里的情况。
“师父……”
他的师父,成了鬼,此刻正被师伯镇压着。
“徒儿,你来做什么!”阴魂怒斥。
扑通一下,无为就跪了下去,“师伯,求你放过我师父吧!师伯您道法高深,师父的阴魂会扛不住的!”
玄阳子心中感动,不枉费它疼无为一场。
将他视如己出,传授他道法。
玄真子骂了一声,“你知道什么,你师父已经成了恶鬼!”
它还残害无辜弟子的性命!
玄阳子,打的是还魂不成,便夺舍的主意啊!
无为痛哭流涕的求情,“师伯,师父它一定不是故意的,您就放过它吧,求您了,师伯……”
玄真子气的咬牙,却终究是没在对玄阳子下狠手。
他收起照鬼镜,想将玄阳子收进锁灵囊里封印起来,让它好好散一散鬼气。
却不想,就在他动摇心神,犹豫心软的一瞬间,阴魂化作一缕黑气,直直的从玄真子身上穿过。
刹那间,玄真子陡然瞪大了眸子,随即猛地以道法抵挡。
“师父……”
无为吓傻了眼,惊恐的跌坐在地上。
眼睁睁的看着师父的阴魂,占据在师伯的肉身里。
玄真子被鬼气穿胸而过,嘴里吐出一口血,玄阳子的阴魂霸道的撕扯着他的生魂。
脑子里响起玄阳子得意且阴森的声音,“师兄,别挣扎了,将你的肉身让给我吧,你空有肉身和修为,却只知游山玩水,不如将身躯让给我,我定能将白元观发扬光大!”
玄真子捂着头,他能感觉到,他的灵魂在受到啃咬,吞噬。
令他痛苦不堪。
他以舌尖血,迅速在手心画符,猛地拍在自己脑门儿上,想将玄阳子的阴魂拍出体外。
可玄阳子好不容易才逮到机会,又怎么肯轻易离去。
死死地抓着玄真子的生魂不撒手。
玄真子的生魂,被拉扯的离体三寸,险些脱离肉身。
一人一魂相互拉扯。
玄真子状若疯癫。
“师伯…”无为脸都吓白了,师父这是要夺舍师伯的肉身吗?
他想逃,可是腿软的爬不起来。
不妨,‘玄真子’猛地朝他看了过来,“徒儿,还不快来帮为师!”
无为惊恐不已,呆呆的摇着头。
他该帮谁……要怎么帮?
“徒儿,待你师伯腾出手来,便会叫为师魂飞魄散,你要看着为师神魂俱灭吗!你对得起为师平日对你的教诲吗!”
一副躯壳里,发出两个人的声音。
无为颤颤巍巍的爬起来,手抖的掏出一张符,“师父……我,我该贴谁。”
彼时,玄真子马上就要将它驱出体外了。
阴魂大喊,“徒儿,动手!”
无为一咬牙,一闭眼,将手里的锁魂符扔了出去。
半响,玄真子的肉身僵住了。
随即,口中发出肆意的笑声。
“哈哈哈!好徒儿!”
“师伯……”无为只看到玄真子瞪得大大的眼珠子,正直直的盯着他。
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下一秒,无为感觉到,师伯的眼球变得呆滞,最后眼白一片死寂。
他心中颤栗,师伯的生魂……好像消失了?
“徒儿,你做的很好。”玄阳子满意的夸赞道。
锁魂符将玄真子的生魂禁锢了一瞬,但仅仅是一瞬,也足够它吞噬掉玄真子的魂魄了。
他动了动胳膊,动作略有些僵硬。
“做了一段时间的魂体,重新有了肉身,倒有些不适应了。”
‘玄真子’上下打量着自己的躯壳道。
无为再次吓的腿软,“师父……”
师伯肉身里的是师父,那师伯他……
玄阳子扶了他一把,“徒儿,起来,莫怕。”
无为手脚直发抖,“师父。”
“以后就叫师伯。”夺舍成功的玄阳子道。
“是,是…”无为低着头。
不敢相信,师父真的在师伯体内活过来了。
师父掌握了夺舍这等秘术,今后是不是再无死劫了?
若是师父将夺舍之术传给他……他是不是就可以不死不灭了!
渐渐地,利欲之心笼罩了他的愧疚之心与良知,无为乖乖的跟在玄阳子身后,“恭喜师父重获新生,有了师父,我们道观就又有指望了。”
玄阳子笑了笑,脸部表情有些僵硬。
它的魂魄与肉身还不太契合。
不过不要紧,适应两天它自然能掌控这具肉身。
…
是夜。
一轮弯月高挂夜空。
阵阵晚风吹来脂粉的香味,令人如痴如醉。
一个红衣身影从花楼出来,身后美人儿依依不舍的与其道别,然后回去迎接下一批顾客。
谢寻拿了一壶酒,喝酒时仰头望了望天上的月亮,哼笑道,“是时候回家读书了,真没意思。”
他是那种纨绔中又带着斯文,斯文中又有一丝勾人的面相,着一身红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