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已经考虑到这个问题了,他笑着答,“如果说,她真是月贵妃。那么皇宫里的那个人就是冒牌货,对陛下的性命也就存在威胁了?因此,咱们不能坐视不管。”
风清扬那面庞虽然温和,却面有顾虑,“她现在这副样子,若是没有证据,陛下不会相信。”
“没错,她这副样子,如果没有证据,陛下是不会相信。”七海认同他的观点,但他却觉得,任何一个人总有破绽。从真的月贵妃身上,发现不了,可以从假的月贵妃身上试探。
这听起来,是一个可怕的问题。万一这女人是一个狡猾的北昀国细作,故意挑拨月贵妃和陛下的关系,那他们这些乐善好施的人,就成了别人口中最锋利的刃,随他们借刀杀人。
不想成为他们手中的棋子,就得反其道而行之。
二皇子和太子都有意拉拢七海,也每每利用他来达成心中的目标。这一次,七海打算,利用他们,来达成自己的目标。
月贵妃这一后台垮塌,最高兴地,还是二皇子。因此,这件事儿,还得由二皇子去做。
这也算上一次月贵妃囚禁,七海帮称的一个借口。
“公子不用管了,我会想办法的。”他拿着剑往外走,没有同风清扬说那么多,“你先在此处等我,我去去就回。”
风清扬看着人,摇摇头。身后的阙无英邀请公子去屋里喝杯茶。
一路迎
来,亭台楼阁跟当年那般,没有多余的变化。
推门入屋,一旁的屏风上,挂着好几个类似的晾衣架。
风清扬驻足停留,斜眼看着那晾衣架出神,大概也是觉得稀罕,这普天之下,出现晾衣架这种东西后,立马就有人趋之若鹜,加以珍藏。
天云突变,镇国公叛国求荣,虽然有人觉得此物方便晾晒衣物,也无人敢收藏在府。
这会儿瞅见,他触碰着衣架,笑着问他,“这东西你怎么也有?”
“上次七海护卫有幸送过一个!”阙无英伸手,指着后面一排又一排的晾衣架,笑笑说,“后面的,都是属下模仿做的。”
“哦,你自己做的?”风清扬好奇,“简单么?”
“回公子,属下以为,这很简单。”一直以来,阙无英在安阳王府公子风清扬的面前,总是自称属下,谦逊恭敬,老实忠厚。
风清扬同他解释,“现在你已经不是王府护卫,不必如此。”
“虽然属下高升,但属下永远记得公子的知遇之恩。”他始终秉持着做人的根本,这也许是他身上的才华没有泯然众人矣的理由。
在屋子里逛了好几圈,也没有话题可说,一来二去地,很是无聊。
只能落坐在后花园里,看着后院里,绽开着雪白花朵的梨树。
一丛丛,一簇簇。
春风拂过,白色花瓣翩跹起舞。
风清扬伸手拎起花瓣,拈在手中捏了捏
。没过多久,院墙里就跳进来一个人。
却是七海。
“怎么不走正门?”
“听见你们说话,想着你们在后院。”七海握着剑,上得跟前,将剑一放,就心情盎然地说起了自己的去向。
他卖关子,又让二人猜测。阙无英不喜欢接七海的话题。
风清扬配合默契,他拿着茶杯盖,抚动着杯中青翠的茶叶,袅袅清香自杯沿飘出来,“月贵妃是太子殿下的姨娘,告诉他,他一定不会相信。可如果告诉二皇子那就不同了。一来,倘若皇宫里的月贵妃不是真地,那么二皇子提出来,就是大功一件。即便以后重归贵妃之位,凭她这副模样,也定然不能再在后宫待着。所以你……只能去找二皇子,而非太子殿下。”
“嗯。没错。”七海张扬着笑,“我是去见了二皇子。但……我还没有说起这事儿。”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一时间,如此有利的事儿,七海竟然未提。
“这不是你的风格。”
“……公子,想想看,如果我告诉二皇子,他第一时间除了考虑此事儿的利息以外,还会怎么想?”
凭二皇子的聪明才智,说不会暗自揣测七海本人的用意。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根本没有归顺的情况下,一次又一次地替他考虑,会不会有什么目的?
还是在故意借自己的手,查真相?!
二皇子不是蠢笨的人,他一定会这么
想。而且肯定会问七海一句,为什么?
所以如此光明正大地告诉二皇子,反而没有任何作用!
“那……你还去见了二皇子?”有了这样的顾虑,七海突然间折返,也是有理由的,“这不是多此一举?”
“嗯。不会。”七海往喉咙里灌了杯茶。招安馆是二皇子的地盘。里面的兄弟虽然各有身份,但在他麾下,也是众人昭昭,所见所得之事儿。
倒不见得他不能不拿来利用。况且前些日子,他利用一箱子钱财,哪怕再没有收买到一到两个人心,也算讨了个不吝啬钱财的名声,加上他和凤弦公子,也就是他们的主子比过武功,本事儿已然说明。
就算有人会唐突说些什么,也不见得会有人猜出他的用意。
再说,他是招安馆的馆主,但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