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招手,“掀开被子,王统领,给你上药。”
王英呆怔怔地看着七海,脸色尴尬,“不劳七海大人费心了,我……我自己来!”
七海笑他,“怕什么,都是男人?”
于是在王英统领没有任何反抗下,七海给他上了药。
看着他的伤,七海啧啧舌,“第一次瞧见被打得这么惨的人?”他伸手拍了拍王英统领的肩膀,像在自黑,“跟你的伤一比,我陡然间觉得我的师父其实是一个十分心软的人!”
王英看七海一个人在那里感叹,内心有些伤,他摇头,像是在否决七海的意思,“那不一样!”
七海想了想,又望了望那伤,再次心悦诚服地点点头,“嗯,是不一样。”
可不就是不一样么,一边是师父,一边只是几个听从皇帝命令的禁军。
“王英统领,月贵妃现在怎么样了?”
王英统领的眼神有些烦心,他莫名地看了七海两眼,有些不理解这其中的用意,“七海大人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你是禁军,应该知道昭云宫那位假贵妃的事儿吧?”七海翘着二郎腿,他勾着脚道,“今日早朝上,陛下令王统领查探禁军和内监一案,如若王统领几日都没有结果,那么我就可以站出来,得
到处理这个案子的机会!”
王英统领有些为难,他看着七海,那目光依旧如此地明亮。笑容自信又艳丽。
卷进这样的案子里,他还这么高兴,真是没心没肺么?
“七海大人,你可知,朝堂上诸位大臣,面对这个案子,唯恐避无可避,怎么在你眼里,反而还迫不及待呢?”王英统领可能觉得七海这种人过于罕见,同时也过于骄傲自大,所以他将这个案子背后潜伏的危险,全部置之度外,“莫非大人争强好胜,只是想通过这个案子,名利双收?”
七海不觉地翘着嘴唇,眼睫抬了抬,笑得更欢,“想太多了,我要真是为了官声,何必还要固执地在安阳王府做个护卫?”
“那你为何……”
“太子妃被囚天牢,云老血洒殿堂。都同北昀国细作有关,而我大师兄寒沉,也同北昀国细作有所瓜葛,此事儿若我不查,那我大师兄生死不明的真相,永远不会水落石出!”这是七海正正经经地面对着王英统领说出来的话,坚决,果断,正义凛然。
王英统领瞧着他的目光,想起帝都流传那些话,心生敬仰。
“七海大人,这个案子若是查不出结果,会如何……”
“最多皇帝震怒,再把你打一顿,或者说你没本事儿,把你禁军统领的位置给撤了呗!”七海干脆利落地回了一句。
王英统领直接吓傻了,有些迷糊,“不是,七海大人,陛下还会将我的职位给降了!”他往床沿趴了趴,望着七海,神情纠结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