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回去洗洗就行了。”明悦不卑不亢道。
说罢,便要拉着云堆下楼。
侍从却拦住她,“姑娘给你的,你不要也得要!”
“让她们走。”贵女悠悠道。
侍卫听令,侧身让了道。
才至一楼。
就听到上面传来女使的哭声,“主子,奴婢错了,求您饶了奴婢。”
“另一条腿也打断,卖远一些。”
“主子!不要!”
“啊——”
紧接着,侍卫将晕过去的女使拖下楼,从明悦二人身边经过……
如此触目惊心的一幕,吓坏了云堆。
那女使虽打了她,却不至于得如此严重的惩罚。
越想越怕,她扯着明悦的袖子,“姑娘,咱们快走吧。”
明悦拍了拍她的手,“没事。”
进了马车后。
云堆方稳了不少。
她问明悦,“姑娘,女使是替那小姐赶人,为什么要发卖她?”
明悦语气淡然,道出关键,“因为她无能,让她的主子亲自善后。”
“可好歹是常伴身侧之人,毒打加发卖,总之……太狠了些。”
“在目空一切的人眼中,体面才是最重要的。”明悦指背轻点云堆额头,弯唇道:“你以为人人都是姑娘我啊!”
云堆撒娇似的靠明悦肩上,满足道:“还是姑娘好,帮我出气。”
“既然觉得我好,帮我办一件事。”
明悦淡笑着,拿出一千两银票,递给云堆,“拿好。”
上岷山赎谢卿卿和谢芜的一万两银票,被她偷偷拿在了手里。
既是他们侯府不仁,她也没必要上交,做迂腐之人。
要让吴蔚心甘情愿说出秘密,这笔银子能帮上不少忙。
她得好好利用……
云堆问,“姑娘,做什么?”
“买地榆。”
“地榆才一文钱一斤,奴婢听闻,这两年产地沧州风调雨顺,产量大增,导致市价一年不如一年,买这个做什么?”
“听我的,去买就是。”
云堆苦恼道:“一千两的地榆,咱们放哪儿?”
“这倒是个问题……”明悦抿唇想了想,道:“在京郊租个地方,请长风镖局的镖师四名,轮班守着。”
“姑娘,你把我弄糊涂了。”云堆越听越不明白,“这些药材还用请人守着?”
“照我说的去做,之后你就明白了。”
见明悦眸中闪着锋芒,似是筹谋许久,云堆虽不明就里,仍坚定道:“姑娘说的,云堆照办就是,绝不让姑娘失望。”
……
主仆二人乘车,回了侯府。
沈氏身边的嬷嬷来请。
便去了沈氏院中。
主屋内,谢卿卿的手才挨了板子,正坐在榻上,让丫鬟给她上药。
她和谢芜要等认亲宴结束,再去白云观思过。
丫鬟小心翼翼帮她上着药,不知是碰疼了谢卿卿哪里,惹得她眉心一皱。
吼道:“死丫头!找死是不是!那么重的手干嘛!”
这已经是她骂哭的第四个丫鬟,见她生气,都不敢再上前。
“算了,我来。”沈氏接过药膏,慢慢帮她擦着。
明悦进屋,道了句,“夫人。”
沈氏眼中不悦,“明儿是认亲宴,之后你得像其他人一样,唤我母亲。”
明悦道:“我母亲早死了。”
沈氏早将自己视为眼中钉,巴不巴结的,都没什么用。
倒不如随性些,免得受不必要的委屈。
原身怕被赶出去。
她不同。
巴不得才是。
谢卿卿叫道:“破落户,你什么意思!认你做干女儿,是给你的赏赐,你别给脸不要脸!”
“你给我住嘴!”
沈氏“啪”一声放下药膏,冲谢卿卿呵斥道:“她是你和芜儿的救命恩人,休得放肆!”
谢卿卿瘪着嘴,不再作声。
“你若不愿意叫,我也不勉强。”
沈氏回过头来,对明悦道:“认亲一事,是侯爷决定,你我都没办法改变,倒不如大家表面上过得去就行。”
明悦道:“夫人说的是,这侯府的小姐,也不是人人都想做的。”
谢清函良心过意不去,搞这一出把戏,纯属没事找事。
她一日逃不出谢不尘掌控,便都要同这些人周旋。
想到这里,心情又阴郁了几分。
“你!”沈氏绞着手帕,全力压下这口气,不欲同她计较。
问道:“送去淮南院的衣裳和首饰都看了吗?”
“看过了。”
“侯爷说要大办,燕京中叫的上名的女眷都会来赴宴,打扮隆重些,别丢了侯府脸面。”
“知道了。”
“没旁的事,我要走了。”明悦草草行礼,转身就走。
谢卿卿待人走远。
气道:“母亲,你看这个破落户,如今鼻子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想到这个破落户以后就是侯府小姐了,我就憋得胸口疼。”谢卿卿咬牙道:“还有那个谢芜,让她侥幸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