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蔚一声令下,户部的官兵便要靠近。
明悦冷冷一笑,晃动手中的火把,“谁敢靠近!我就一把火烧了这些药材!”
吴蔚色变,“你敢!”
“哼!”明悦站起身,退到椅子后,“你没闻到吗?这漫天刺鼻的煤油味?”
刚才只顾着高兴了,现下一提醒,吴蔚立刻闻了出来。
“慢着!”
他立刻叫停那些人。
双眸聚精盯着眼前女子,“你究竟是忠义侯府中的何人!报上名来!”
他同忠义侯府毫无牵连,更是不知侯府里出了个经商的女子。
想花少许的银子,甚至不花银子买下药材。
可同样的,他怕得罪人。
本想着几声恐吓,将女子吓跑。
没想到,她宁愿毁掉,也不愿放手。
如此,倒令她有几分难办了。
前去探情况的剑客回来,小声在他耳边道:“看过了,每间屋前后都淋上了煤油,院落四角站着镖人。”
见吴蔚的剑客复命,明悦冷笑道:“我在这处宅子四角都放了火线,你若想杀了镖人,从别处进去,我便立刻点燃火线。
我看是你的人灭火快,还是我的火线烧得快?”
吴蔚暗自咬牙。
这人猜到了他要干什么。
只能等林晗来了。
他对身边人道:“快去探探,林晗怎么还没到?”
“是!”
下人得令,扬鞭策马离开。
吴蔚一脸阴沉,冲明悦道:“既然你要耗,那我便同你耗到底!”
明悦却在听到林晗这个名字时,心头一震。
来到原身这副身子后,她便没再见过他。
当初,将她赶出家门,就连午门斩首也未去看一眼,明悦心里是有怨的。
而今她顶着侯府义女的身份,对方新娶美妻,本就是陌路。
林晗前来,明悦倒不觉得危险。
他瞧不起商贾,更瞧不上商人间的弯弯绕绕。
以往在后院中,闲聊时会和他说起经商时的曲折之事,他总是一脸不耐烦,扔下一句“商贾之道不为正途”,然后消失不见。
他虽冷情,但明悦一直相信,林晗是个好官。
明悦这么安慰着自己。
可心仍是提到嗓子眼。
姚正怎么还不来?
不一会儿。
马蹄声传来。
林晗骑着马到了。
才下马,吴蔚似是相熟许久,并不行礼,上前道:“你终于来了!”
林晗一脸冷郁,“你我之间没那么熟,还请官称。”
吴蔚讥笑一身,倒也没翻脸,作揖道:“林大人。”
“嗯。”林晗看向远处的女子,并不认识,问过头问吴蔚,“怎么还没办好?”
不过就是强买强卖的事
如此小事,也要找他来一趟。
看来这个吴蔚是把户部当成他的了!
若不是王尚书交代,何至于听这个商贾支使。
吴蔚道:“这女子泼了煤油,拼死要护着这些药材,我的人不敢轻易上前,还得大人主持公道。”
林晗问道:“此人什么身份?”
吴蔚挑了挑眉,“就是小商贾的子女,眼头毒辣,做起了这地榆的买卖。”
这荒郊野外的,饶此女子真是忠义侯府的贵女,也只能默默死在这里。
“如此,那便好解决得多。”
林晗走近一些,“这位姑娘,朝廷作战在即,你手头的药材是军需,若你愿意卖与吴老板,万事好说。”
“我愿意卖,可大人你身后这位吴老板,并不是诚心要买。”
“要价五钱一斤,属实高了些,难免有囤积居奇之嫌。”
“大人说笑了,以往地榆价高,炒到十钱一斤的也有,为何到了我这里,就成了贪心图利?”
林晗并不想和女子多说,“你既不同意,那便算了。”
“来人,不计代价,将此女和她的同伙抓住,若负隅顽抗,死的也成。
火若是燃起来,搬运药材有功者,行赏!”
明悦一顿。
她没料到林晗连这份周旋的耐心都没有。
她猜错了,林晗就是吴蔚的帮凶!
此番来,便是助吴蔚光明正大抢药材的!
得令的官兵抽出刀,一步步围了上来。
“别过来!”
明悦的身手虽能防身,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她踢开第一个靠近的人,随后横了横心,将火把凑近火线——
一柄刀片向她的手腕砍去——被飞来的利剑挡开。
抬眸看去——是风离带着云堆回来了。
风离一脚蹬着马背,飞身来到她面前,“姑娘,我来迟了。”
“姚正人呢?”明悦问。
才问完,就见姚正带着京兆府的官兵浩浩荡荡前来。
林晗见是姚正,冲自己的人道:“回来!”
那些人又重新退了回去。
林晗上前,“姚大人,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本官听闻京郊有生意纠纷,特来瞧瞧。”
“不过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