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悦在马车内,坐立不安。
她冲外面道:“风离,我饿了,给我买吃的去。”
“公子吩咐,风离不能离开半步。
姑娘若是饿得厉害,等风柳出来接你我,再吃也不迟。”
眼看这招不成。
明悦继续道:“马车里面闷死了,我要出来透透气。”
风离继续坚持,“还请姑娘再忍忍。”
说完这句,就听到里面摔茶杯的声音。
明悦自行掀了帘子,气鼓鼓道:“谢不尘只让你保护我,什么时候限制我的行动了?”
风离不做声,颇为为难。
这位姑娘主意多,说太多,反而挨训,还不如闭口不言。
等公子办完事,就好了。
明悦仍下了马车。
装作透气,活动活动筋骨。
瞥见一大娘过来,忙扑了上去。
挤出眼泪来,“大娘,救我!”
那提着菜篮的大娘见这么漂亮的娘子流眼泪,忙道:“闺女,出啥事了?”
明悦指着风离,“我相公,他打我!”
说罢,嚎啕大哭。
引得过路人上前来。
这些人指着风离鼻子骂。
“看你长得精神,没想到力气都用在娘子身上了!”
“我娘子要这么好看,我天天捧手心里,含嘴里,哪像你个没良心!”
风离有口难言,不知从何说起。
被骂急了,便想亮剑。
那大娘一点不怵,反将自己的脑袋往风离头上蹭。
“要见血是不是?
当着府衙大门,你敢杀人试试!”
众人一哄而上,竟逼得风离拔不了剑。
待他认了怂,再去找明悦时。
哪里还有人影。
心道不好。
不再理会这些仗义执言的路人,忙向府衙跑去。
……
靠着问路。
明悦到了东湖。
岸边停靠的大船,便是今晚青面人的目标。
看船上,全都是朔北人。
这些人不可能扔下漼泽之,必然将他带到了船上。
谢不尘通知节度使,但人还没到此处。
正是她进去将漼泽之偷出来的好机会。
漼泽之是她的救命恩人。
她一定要救他。
趁船上的下人到岸上来取东西,她弄晕一个,换上侍女衣服。
端着一碟葡萄,进到船上。
下到船舱内。
她在堆杂物的屋子,找到了昏迷的漼泽之。
朔北人帮他简单包扎了一下,便将他扔在此处。
她连拍漼泽之的脸,“醒醒!”
漼泽之苏醒过来,看到是明悦,着急道:“你怎么回来了?”
“我已经通知了节度使,当然要回来找你。”
“你真傻。”
明悦浅淡一笑,“傻就傻吧。”
说完,扶他起来,“我们走。”
推开门,就见青面人站在门外。
他冷笑着,“没想到,你还会回来。
那便让人将你毒哑,继续当一回神女,再和这艘船一起,死在湖上,如何?”
明悦嗤笑,你打得一手好算盘。
青面人冲手下道:“来人,把她抓了!”
手下正欲行动。
有人来报,“不好了,咱们埋伏在节度使府外的人全都死了。”
青面人怒道:“还等什么,通知兄弟们撤!”
探子继续道:“来不及了,刘兆带着官兵,已将岸上通通围住了!”
青面人道:“把已经上船的官眷扣住,所有人都到甲板上!”
“是!”
手下们听令,纷纷行动起来。
明悦和漼泽之也一同被押到上面。
甲板上。
为了拍上级马屁的小官以及家眷,都被朔北人用刀威吓,缩在角落。
船体内侧,全都放上了一根根火药。
再看岸上。
节度使刘兆带着一行官兵站定,满脸肃色。
他身旁立着的,不是谢不尘,还能是谁。
明悦和他隔空相望。
谢不尘神情无恙,可明悦却能感觉出,他隐隐的沉怒。
他深静的眸子扫过明悦扛着的漼泽之。
眼底杀意不减。
对着船上的人,刘兆道:“朔北细作!你们将官员放了,本官不予追究,还放你们回故土,如何?”
青面人大笑,“信口胡诌!你真当你爷爷不知你们大盛人的手段吗?”
刘兆心中焦急。
此事因他夫人而起,这为神女所办的生辰宴,也是他发起的。
若这些小官小吏们,因此失了性命。
东湖上,大船爆炸。
他该如何向朝廷交代。
遂道:“你们有任何要求,尽管提!”
青面人举起火折子,对准身上缠着的火药,“解了湖上的管控,让我们从东湖离开!
不行的话,那就大家一起死!”
“慢着!”刘兆喊道。
他一脸为难,请示谢不尘,“少师,这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