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悦看向她,眸底透着锋芒,“且不说辛氏和宋骞多年感情,就单问你自己,你是否真的喜欢宋骞?
还是喜欢他状元郎的身份?”
谢芜一时语塞。
主动和宋骞搭上,不过是杜姨娘逼她为作为庶女的自己找的退路。
可如今,她也不知有几分真情,还是假意。
她挑眉继续道:“观你刚才那么激动,看着不像是只见过一面的关系。
该不会……你二人私底下相识已久吧!”
此言一出,谢清函和沈氏生疑,看向谢芜母女。
谢清函慢慢捏紧拳头,问道:“可有此事?”
谢芜吓得腿软,这可是大罪!
忙道:“没有的事!父亲不要听她胡说!”
杜姨娘跟着道:“侯爷,这不是要把我们娘俩往死里逼嘛!”
说着更是大哭起来。
谢清函冷冷看母女二人半晌,沉声道:“若没有,那最好。”
说罢,甩着袖子离开。
沈氏更是看了一出好戏,连日来的憋屈一扫而空。
装得一脸郁色,冲谢芜母女道:“回去吧,这段日子就别出门了,别让人看笑话。”
杜姨娘气得发抖,“是,夫人。”
沈氏心满意自离开。
“我们的事情还没完!”谢芜说完狠话,和杜姨娘灰溜溜离开。
……
松山赌坊。
赌坊内人声鼎沸。
来往赌徒拼命下注,有些甚至几日未回,将家底输的一干二净。
这时,走进来三人。
一男子高鼻深目,身姿魁梧,另外两人,个子不高,长得细皮嫩肉,男生女相。
“姑娘,这能行吗?”云堆小声道。
“怎么不行?上次咱们去青楼,那是因为老鸨眼尖。
这回来赌坊,大家的注意都在骰子上,哪里会注意我们。”
“行吧,都听姑娘的。”
“姑娘,你说的换银子,就是来这儿?”丁黑问道。
赌坊里鱼龙混杂,两个姑娘只身前来,真的很危险。
“对。”明悦道:“幕后阻挠咱们去钱庄换银票的人还没查出来,虽然用了迂回战术,从摊贩手中来换。
可终究金额太少,还得想别的办法才是。
赌坊里,流水极大,每日也有诸多现银送去钱庄。
来这儿,银子少不了。”
三人才走几步,壮得跟座山一样的打手走近,横道:“你们几个,不像是赌钱的!”
明悦笑道:“我要找你们老板。”
打手道:“等着!我去问问。”
每日都有各种人来找,眼前这几人像是有钱的主,还是别得罪,等老大来定夺。
打手上楼。
不一会儿便下来。
请三人上去。
三人进到屋内。
里面,一个敞了胸肌的男人,跨坐在椅上,正拿长刀削梨。
明悦拱手,粗声道:“王老板。”
此人在燕京甚为出名。
曾是山匪一个,后接受朝廷招安,在城防营有一官半职。
可时间久了,却辞了官,来做这赌坊的生意。
带着他那些曾经做山匪的兄弟走了正道。
但此人做土匪已久,身上习性改不了,也曾为燕京商贾笑话。
王铁斜睨她一眼,继续吃梨,“找我谈什么?”
明悦道:“在下手头有些银子,想和王老板赌桌上那些碎银子换,如何?”
王铁冷笑,“凭什么跟你换?”
“王老板将这些银子送去钱庄,换来的也是银票,不如我直接换,还省的送去钱庄。”
“不行!”王铁又咬了一口梨,“滚!”
明悦又问道:“为何?”
王铁朝明悦身后的丁黑看一眼,“这家伙,近十日来,走街串巷找人换碎银,别以为我的人不知道。”
“你!”王铁拿刀尖指着明悦,“用一文收下的地榆,搞得吴蔚血亏,还差点烧了东郊那块地。
你拿这些碎银子定没好事,我无心参与你和吴蔚的事。”
明悦错愕一秒,随后笑道:“王老板好眼力。”
“不仅赌坊开得好,燕京各类消息尽数掌握,在下佩服。”
王铁冷嗤,“一个姑娘家,做什么不好,同吴蔚那等人争。
斗不过,是要是死的!”
明悦笑道:“王老板多虑。”
“老子看过的妞多了去了,你这样的,再怎么收拾,一看也像女人!”
明悦看一眼云堆,心道以后再不扮男人了。
她挑眉道:“王老板当真不帮?”
“不帮!”
明悦道:“那便不打扰了。”
三人退了出去。
丁黑问她,“姑娘,咱们就走?”
这么快就放弃,不像是姑娘的风格。
云堆害怕的看了眼四周,“赶快走吧,这里一股全都是一股臭男人的味道。”
明悦站在二楼处,看向楼下的赌桌,眉梢一挑,“他不换,咱们就自己赢过来。”
她直奔楼下,挤进赌桌边,掏出二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