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爷摸了摸口袋,全输光了。
正要骂明悦,想到人家劝过自己,只能哑巴吃闷亏,自行走了。
等那大爷走了,周围那几个跟着明悦下的,便没再盯着她。
丁黑在她耳边道:“姑娘聪明,这样就低调许多。”
一晚上。
明悦在同一赌桌上下注不超十次。
却还会趁下注的人少,故意输个一两回。
将一二层的赌桌换掉后。
偷偷溜了出去。
还没走出巷子口,就被王铁带人拦住。
王铁吐了口唾沫,“我不给你换,你倒是胆子大,光明正大出老千!”
“你如何能证明我出千?”明悦冷道。
王铁拖着那柄长刀,刀尖划过巷口的石砖,带出细小的火花。
等走到明悦面前,将长刀架在她脖子上。
“坦白说!再把银子还回来,我不会追究。”
刀锋一偏,他的眼神突然狠戾,“否则,今日让你人头落地!”
明悦毫无惧意,嘲笑道:“王老板是说,你找不到我出千的证据,但心疼这些银子,所以要来抢。”
王铁拿尾指转了转耳朵,带出一片耳屎,用嘴一吹,“随你怎么说。”
他这样,明悦实在觉得有些恶心。
挪了几步,站得离他远些。
王铁的长刀紧随其后,继续架着。
明悦道:“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
“还钱,其他的没话。”
明悦叹气,“好吧,我把银子还你,还告诉你我是怎么出千的。”
王铁来了兴趣,“真的?”
他为何会在巷口堵明悦,就是因为没找到证据。
他在二楼盯了许久,还派人同博头同气,但就是没抓到。
适才,她说没出千,自己还有些怀疑,难不成,这世上真有赌王?
“你靠近些。”明悦道:“这可是机密。”
待王铁靠近,明悦洒出一把药粉。
本以为能将对方药倒,没想到,王铁快速避过。
见她要自己命,王铁戾气不减,提刀便要伤她——被丁黑一臂挡过。
“姑娘,你们先走!”
明悦同他背靠背,不行,要走一起走!
“行啊,没想到还有个这么衷心的奴才,今儿个,就把你们抓了!”
王铁说罢,就要开始动手。
忽然出现的官兵,却将此处团团围住。
黑暗中,一人踩着潮湿的石砖出现。
林晗熟悉的声音响起,“王老板,怎的在赌坊外动武?”
王铁忙收了刀,笑道:“原来是林侍郎,有失远迎,前来所为何事?”
林晗背着手,朝前方赌坊的招牌看了眼。
“我接到线报,你的赌坊涉嫌使用私铸铜钱,特来查封。”
户部掌管银钱。
朝廷对铜钱管制严格,一旦发觉有私铸铜钱。
无一例外,全部严办。
王铁眸光一冷,随即又换了脸色,“林侍郎开玩笑,我就算以前是做土匪的,也不敢在燕京,用私铸铜钱呐!”
林晗不为所动,“是与不是,待进了户部大牢,审问便知。”
“是。”
王铁应下,使眼色给手下,手下悄然离开。
林晗瞥向明悦,“明姑娘,这么晚不在侯府里待着,来这赌坊做什么?”
明悦不语。
王铁道:“此女在我赌坊出千,被我抓了,正说要送官府呢!”
“那便一起带回去!”
此言一出,明悦急了。
她不能被带走。
且不说侯府那边,她要如何交代。
已经在吴蔚的钱庄存了将近二十万两银子,今晚若是被抓,几时出去就不一定了。
她还要从吴蔚嘴里撬出真相。
才能腾出手来,查郑晚儿为何躲过斩首一事。
她对上那张无比熟悉的脸,冷静道:“我和铜钱一事无关,为何要将我带走!”
林晗走近她,透着压迫,“本官说抓,就抓!”
“林大人,你的官威未免太盛,我好歹是侯府义女,大人就不怕得罪忠义侯?”
明悦加大力度,继续道:“如今谢世子在圣上处,极受信任,大人就不怕得罪谢世子?”
到这份上了,顾不得许多。
谢不尘那家伙磋磨自己,这时候拿出来挡挡灾,也行。
话音落地,就听一道淡漠的嗓音——“我还是第一次,见你为了省麻烦,将我搬出来。”
明悦一缩脖子,朝身后声音处看。
不是谢不尘,还能是谁。
外人面前,礼数还是要做足,她道一声,“长兄。”
“嗯。”
那一声淡淡的。
谢不尘走近,不动声色将她挡在身后。
二人这般,倒显得默契。
林晗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微眯着眼,道了声,“谢大人。”
谢不尘颔首,“林侍郎。”
“舍妹身体弱,夜里风大受不得凉,还请林侍郎放行。”
林晗垂首,“无妨,之后有事的话,在下再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