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这么冲,没睡好?”
明悦挑眉,这家伙的脾气何时变这么好了?
她清了清嗓子,“你别以为这样,我就能不计较前两日的事。”
谢不尘掀袍,施施然坐下。
“前两日什么事?”
“你得罪那个拓跋桁,连带着我也受牵连,这个仇我记住了!”
谢不尘敛眸,淡道:“你知道了。”
“嗯,你才是不照峰,朔北派来的细作头子。”
谢不尘眸底幽暗,“你要如何?”
明悦不明所以,“什么?”
“去衙门揭穿我的身份,为大盛铲除细作,或者……继续瞒下去。”
明悦翻了个白眼,“揭穿你的身份,对我有何好处?”
她伸出手来,冲谢不尘道:“你输了,得赔点什么东西。”
谢不尘挑起眉来,“输了什么?”
“之前咱俩打赌,谁先猜出对方的真实身份,我先猜到了。”
将一枚澄黄剔透的杏脯放在她掌心,谢不尘宠溺笑道:“论输,还早。”
明悦支起身子来,一脸诧异,“什么意思?你不是不照峰?”
“我是。”谢不尘答她,“也不是。”
“那你还说你没输?”
“真到了那时,我会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谢不尘长指轻轻刮了下她鼻子,“到时候,我主动认输。”
“我才不要你让,我自己能查。”明悦没好气道:“等我查出来,第一个去衙门告你!”
谢不尘淡笑,看着她满眼温情,“都行,随你。”
他这样,明悦倒觉得奇怪。
问他,“今天怎么回事?这么好说话?”
谢不尘想她待会儿回侯府,就能知道了。
也不同她争,只催她起身吃东西。
谢不尘称有事,要回侯府一趟,顺路送她回去。
明悦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
才进大门,就见管家匆忙跑来。
“世子,明姑娘,侯爷和夫人请两位过去一趟。”
明悦奇怪,“有什么事?叫你我作甚?”
谢不尘不看她,只道:“去了就知道了。”
才进正厅。
就见谢清函一脸嗔怒,沈氏更是脸都气歪了。
下方坐着谢允,满是看好戏上场的神情。
沈氏忍无可忍,指着明悦鼻子骂道:“此等妖女,侯爷还说收为义女留在侯府,留来留去,留成了祸害!”
“不光害我的卿卿,还勾引尘哥儿。”
“想尘哥儿这般好的儿郎,竟和她有了首尾,我真是觉得冤呐!”
明悦闻言,犹如五雷轰顶。
什么意思!
她和谢不尘的事,被人知道了!
她看向谢不尘,想起对方之前那诡异的好态度,顿时恍然大悟。
这家伙早就知道了!
沈氏继续骂道:“现在全燕京的人都看到尘哥儿从青楼里将你抱回,还举止亲昵,你让我和侯爷的脸往哪儿搁!”
明悦恨恨盯着谢不尘,“是世子抱的我,你骂我何用?”
谢不尘无视她投来的目光,淡淡道:“父亲,母亲,事已至此,儿子决定将明悦收入房中,让她搬去檀居。”
对于二人关系的曝光,他是故意为之。
从前想着,不将她露于人前,好好护在这深宅里,也算保她周全。
如今她屡次遭受险境,还喜欢到处乱跑,若不给她套上个身份,让世人知晓这人是他谢不尘的,她怕是要上天不可。
谢清函怒道:“她是你母亲的义女,你同她牵扯,要将忠义侯府的名声置于何地!”
“你得圣上青眼,辅佐太子,如今自己却如此无德无行,今后在朝中,如何让人信服!”
谢不尘不为所动,“我意已决,将她收房的事情不会变。”
“至于父亲担心的侯府名声,儿子再挣回来便是。”
谢清函说不过儿子,只得苦口婆心从另一个角度劝说,“此女性情横冲直撞,吃不得一点亏,敢当众顶撞任何人,她若在你身边,只会坏你大事。”
谢不尘神色坚决,“这些儿子都知。”
他看向明悦,道:“儿子只要她。”
沈氏恨得直咬牙。
本想待过段时间,给她找门亲事嫁了去。
她竟直接勾搭上谢不尘。
如此,便是再也赶不走了!
想起她的卿卿还在狱中,这个眼中钉还在跟前晃悠,她就气得吐血。
谢清函觉得无比失望,“罢了罢了,不过收房而已。”
“我在你这般年纪,也是荒唐得紧,你若喜欢,就收了吧。”
侯爷发话,沈氏也只能憋着。
谢不尘道:“多谢父亲,母亲。”
谢清函和沈氏离开。
一旁的谢允懒散开口,似笑非笑,“真是有趣,前一日还是我的妹妹,今日又成了我哥的女人,果真世事难料呐!”
他站起身,调笑道:“哥,我还以为你是真道士,没想到还是开了荤。”
谢不尘敛眸,“说完了?”
谢允盯着一言不发的明悦,“大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