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倒不是因为袁鸢,毕竟逝者已矣,而且我也给了她一个交代,再把她当做压在心里的石头就太没有意思了。让我不能释然的其实是海东青,虽然我做了一些事,但是,我仍旧不知道要怎样给他一个交代。一个只是代表我个人,与此事无关的交代;一个愧对于朋友的交代。
这件事一直让我如鲠在喉,直到,四个月后,海东青的出院的时候,我和虎子去接他,在大家都在忙着收拾东西的时候,我和他之间的一段简短的对话,才让我真的得以释然。
我先对海东青说:“东子,袁鸢死了。责任在我,要是哪天我不揽着虎子或者是和他一起去找你,我想,可能不会发生之后的事吧。”
海东青摇着头,点燃一支烟,虽然那个时候医生并不允许他吸烟:“小松,还是你懂我。有些事,你做的已经足够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做些什么,而且会做的很恰当,很利索。”
“不管咋说,我得给你个交代。”
“算了,你交代什么;真说要一个交代的话,应该做出交代的是我。”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做的够多的了,虎子做的也够多的了,但是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真正让袁鸢自杀的罪魁祸首,其实,是我。”
海东青说罢,便低下了头,而我,在他低头的瞬间,看到他狭长的眼睛,已经微红,一滴看不清的泪,慢慢滑落,掉在地上,碎成了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