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百里面有得色的点了点头,而后装出一副谦虚的样子,开口推诿道:“松坡兄这话说的就太客气了,这只不过是我应该做的,那有什么对与不对一说啊?”而后蒋百里又改了一种语气以及声调。
对我半遮半掩的道:“其实松坡兄的想法应该是和我
差不多的,咱们的最多的假想敌以及日后真正要面对的敌人到底是谁,我想没有必要说出来,所以我想来与其让哪些新兵学员去适应所谓的战场。”
“倒不如让他们率先的,直接的就开始接触真正的敌我态势,这样一来的话,当他们适应了对方的生存以及作战、训练方式的时候,至少会对对方有一个基本的了解,总不至于真到了战场上抓瞎。”
我点点头,我非常赞同蒋百里的这个想法,只不过就在我刚刚要说什么的时候,我却突然的想到了一个问题,略作沉思之后,我还是决定,对蒋百里直接发问。毕竟虽然看起来这个问题无关紧要。
但是就现在的国内态势来说,很可能蒋百里的做法到时候会成为让他削官罢爵的祸根,我先是不动声色的摆脱了小凤仙的“纠缠”,而后绕到了蒋百里的身旁,在他耳边轻声问道:“百里兄,我想问一问,这个训练场修建时的经费,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蒋百里见我这么一问,不由得脸色变了变,虽然只是一瞬间的变化,但是这也确定了我的想法,看来我所担心的事,真的发生了。蒋百里并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找了个理由把我带到了一边。
而后又仔细的看了看四周,才对我直言不讳道:“松坡啊,我也不瞒你,其实修建这个野外训练场的经费,是我私自挪用的军校的其他费用,以及部分教职人员的薪水,还有就是我任职以来,利用自己的职权之便。从各届学生手里抠出来的钱。”
“恩?”听他这么一说,我不由得眉头一皱,当然了我,并不是在意他挪用了其他项目的款项,毕竟其实我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真正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会从学生的手里往出弄钱。虽然我相信他的初衷是好的,但是这个事我还是有必要搞个清楚,毕竟这关乎于他日后的方向。
他可以不在意,但是我不行,我必要知道一个清楚,因为怎么说那,蒋百里是我的好朋友这不假,但是说起来,要是公私分开讲的话,蒋百里还算是我的一个盟友,所以对于盟友来说,我必然要想方设法的保证他的位置。
不然的话,当真的有一天出现了急缓之时,我少了一个盟友,亦或是被我这个曾经的盟友因为他的一点历史上的问题,而引火烧身的话,这就得不偿失了,这绝不是我这个人非常的如何如何。
而是当你真的想要做成一件足以媲美开天辟地的大事的时候,很多情况下,你都需要一个冷静且客观的分析对比,虽然情义是不可以用来其他的来衡量的,但是有一句话说得好,叫“大义为先”。
虽然可能很多人不理解,认为我这个人如何如何,但是我也不想因为这个辩解太多,有时候过多的解释反而可能会令其他人更加认同自己的想法。
我对蒋百里问道:“百里兄,你的意思是……看来你为了这件事已经做足了准备,而且这么一看,我想你也应该如果这件事在未来如何的话,你会死一个什么下场,相比你也已经想清楚了吧?”
蒋百里不可置否的坚定的点了点头,看着我的眼睛,对我正色的道:“我绝不会因为已经不可能改变的事而后悔,更何况我的初衷就是为了做成这件事;松坡啊,其实说起来的话,这个保定军校的校长,和你那个什么军官团的总教习有什么区别吗?”
我摇摇头,确实是这样的,虽然看起来他的位置比我那个总教习的位置要光鲜一些,而且真要论起来的话,保定军校的毕业生肯定对他在情感上要深一些,但是说到底,还不都是为了北洋造就人才吗?
之所以说是为了北洋造就人才,而不是为了国家,是因为任何一个地方,无论是那个军官团也好,还是现在的保定军校也罢,亦或者是那些海外留洋归来的军人们也好,所有人包括我在内,还不都是在为北洋服务吗?
必须要承认,袁世凯他们这些北洋的老臣,也就是现在的国家内阁核心,是在为国家服务,可是想来,假如他们不再为国家服务的话,那么他们现在的位置上面,坐的还会是他们的屁股吗?
只有保证了国家的权益,领土的完整,国家的安定,才能保证自己的位置,不是这样吗?所以即便是他们如何如何为了国家为了民族去消耗自己的心血精力,其实也都可以说得上是在为自己的安危在工作。
虽然我的想法可能有些小人之心了,但是没有办法,因为现实意义上,就是这样的,所以我才说我们培养出来的每一批军人也好,或者是士官也罢,他们包括我们在内都是为北洋服务的。
当然了,这也绝不代表我们就是北洋的看家狗,可是只要他们不去损耗国家利益的话,那我想,我们为谁服务还不是一样那?都是为了国家为了民族;其实说到这我必须要说一下。那就是其实一个国家除了民族、国家这些大方面的现实意义外,还应该存在一个政、治上精神信仰。
毕竟只有有了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