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的名贵药材那?
这礼吧,送轻了,没法抵过;可是却还没法重过那些他送来的东西,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开一场家宴,以我蔡家的最高礼节,回敬给他。这样一来,不但可以抵过袁克定的情分,而且因为是家宴,所以只能算是私事,既然是私事,虽说可能在坊间有所留言,但是绝不会再各公署有所流传。
虽然不能完全的制止不必要的非议,但是至少也是降到了最低,且并不会产生什么实质性的影响。这在我看来就是最好的就结局了。
不过我刚说完,却又觉有些不妥,忙又开口道:“不。”
敏麟被我弄得一怔,疑惑的问道:“将军的意思是?”
我沉思了片刻,一个念头在我脑中闪过,我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敏麟见我如此,不知缘由,只能试探着问道:“将军,你这是有主意了?”
我点点头,而后叫敏麟附耳过来,把我的想法交代给他,当我说完后,敏麟的脸上果然流露出了不敢相信的
神情。
他想要发问,不过我却抢在他之前,对他再一次肯定的点了点头。
可是虽然徐树铮如此立誓,奈何那时正值国家动、乱之季,时段祺瑞得知其回国的消息后,忙派人召他行伍。
而徐树铮则取三拒来使,以“弥补罪孽、丁忧守孝”八字,严词拒绝。段祺瑞得知后,虽然恼火,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徐树铮乃孝义之人,故而不但没有责备,反而亲自带五千元安葬经费,以及亲书挽联前去吊唁。
当然,段祺瑞还带了一份袁世凯亲自手书劝解信。
徐树铮没有和我言明信中到底写了些什么,他只是对我说:“大总统之道,乃国家之重,民族之责;树铮不能企及。”
而后,徐树铮与段祺瑞一同回到北、京,出任北洋南苑陆军六镇协统。
虽然当时徐树铮身在军中,可是却依旧在军服内戴孝。而且除了必要之外,三年从不穿艳色,而且不食酒肉,不近女色。
说起来,他这一点,我却当真佩服,知孝之人,甚多,可做得到一个“孝”字的人却少了许多啊。
而且就这一个“孝”字,我还与徐树铮讨论了一番。
常言道“孝顺”,既孝且顺,才是常规意识里孝的含义。不过其实这是两个不同的意义。在我的理解中,孝未必要顺,而且顺,也绝非是孝。
徐树铮对此的认知与我不尽相同。他说:“于我来看,孝既慈爱;父母慈爱儿女,而儿女自然也应反过去,慈爱自己的父母。孝未必顺,若顺即孝的话,那那么多言听计从于你我的部下岂不是都孝了吗?孝于你我,那是不是就是咱们就是他们的父母了那?我对亲长,虽孝,却不顺,这一点是我做的不好,可是蔡将军我相信你能理解我的苦衷,为军人者,自然要多多割舍才是,更何况我现在身有重职。所以许多时候,对于亲长,我能尽孝,却不能顺从。说可惜算不上,可是说心里一点矛盾也没有,那是骗人的。”
而且徐树铮还对我说道:“蔡将军,其实我非常羡慕你;孝与顺,对能够在家里好好陪一陪老夫人,这真的很令我羡慕,古人云‘子欲养而亲不待’,尽孝尽顺,等不得啊。而且你我皆是军人,谁也说不准就会有马革裹尸的那么一天,咱们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所以更是万万等不得。我未能见到老父一面,恐怕我死的那一天,也无颜去见他老人家,我不想求得老父的原谅;当然我也相信,父亲大人知我乃为国,想来也不会怪罪于我吧。”
说到这的时候,我清楚的记得,徐树铮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那样的的表情,说不出是怀念、落寞,亦或是悔恨、自责,总而言之,那是五味夹杂的一种情绪的表现。
徐树铮的眼睛,红了,他哽咽了。而我,坐在他的对面,我不知怎么去开导他,我也没有资格去开开导、安抚他。